第十三章 求琴[第1页/共3页]

离轩站在车前，目光通俗，唇角含笑。

歌姬们莲步轻移，点于银盘之上，且歌且舞，容颜妖娆。兰溪一身华裳，款款自花丛走出，手持白玉笛，朱唇轻启，奏起渺渺浊音，散入秋风满绫罗。

“别再唠叨这件事了，让我享用几天温馨日子吧。”莲儿闻言，孩子气地捂住了耳朵，转过甚不肯再听他说话，

她垂下眸，用心吹奏，耳朵却忍不住谛听着他们的扳谈。

子歌领他们来到配房中，罗绮琴正摆于案上，那调琴之人回过甚来，倒是娘。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曾向宿世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隽隽记得最清楚了。”莲儿拿脱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我们南诏穆氏用的是巫术，取自天然，而北州鲜卑善于蛊毒，扭曲民气，两种法力性子分歧，也难分高低。”

“迩来总会做些怪梦，梦里模糊是当年离京前的境遇，家门惊变，父母下狱，本身仓促离京……”红裳低语道，神采变得有些难过。

“说来也巧，我这几日与娘亲闲谈旧事，竟也是无甚印象。”

“姐姐，我来看你了！”莲儿一见到子歌，便彷如旧识般地迎上来，挽着她来到桌边坐下。她本日仍着一身灵动的银色长裙，与兄弟二人的金袍交相辉映，来往之人纷繁侧目。

“明日再见，歌儿……女人。”

红裳正于屋中换衣，子歌掐准了机会，用心假装莽撞地闯了出来。但见她一时惊奇，将衣衫覆于胸前，子歌却眼尖地见到她纤细的脖颈间挂着一根银链。

“方一炷香的工夫，安歌女人便把我的弟弟mm都收伏了，实在是短长。”他调侃道，端倪带笑，“多谢令堂割爱，莲儿明日大宴献舞，正缺一把好琴。”

“安歌女人冰雪聪明，既能为菜肴获得如此佳名，做这一点推理天然轻易。”他的嘴角轻挑，“我本为南诏世子，此次受父亲之命送mm入大齐和亲。”

子歌点点头，目送马车远去。

“本日已收了澄江王的帖子，天然会登门献艺。”子歌冲她挤了挤眼睛，她方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我要吃点心，哥哥。”隽隽坐下以后，仿佛颇觉无聊，便开端四下张望。

“罗绮宝贵，这件事我也不能单独做主，还请穆公子与我一同去找赵mm筹议。”娘又叮咛道，“歌儿，你带着别的两位在这里稍候。”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大宴即至，彻夜，将无眠。

“姐姐就别多想了，梦终归是梦，伤不了人。”子歌伸手悄悄揽住她，撒娇道，“幸亏有姐姐自幼相随，我只要记得姐姐待我的好便可。”

三人便不再扳谈，温馨地看着台上的演出。红裳彻夜领衔这最后一曲，十余名姐妹身着青衣，长袖翻飞，载歌载舞，子歌则在帘后冷静操琴，兰溪在她身侧吹笛应和，琴音绕梁，笛声清澈，相得益彰，座中喝采声不竭。

五年之期，中秋降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子歌还记得在青鸾报中读到前太子、现在的淮南王高祯的名字时，娘曾随口说了句“他畴昔待你甚好”，便杜口不提了。但在子歌的脑海中，除了那日谢邈冠礼时她恍忽间瞥见的威武背影外，竟没有留下一丝关于高祯的影象。

子歌内心一动，指间差点便拨错了弦。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子歌又与她嬉闹了几句，见钥匙下落已体味清楚，便借口先去调琴，分开了她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