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五色石(9)[第5页/共5页]
次日起来梳洗方毕,馆童来讲仆人在堂中请吕相公发言。吕玉走到堂中,逢贵迎着道:“有篇要紧寿文,敢求大笔。”吕玉道:“又是甚么寿文?”逢贵道:“内相汪公公蒲月十五日寿诞,小弟已备下很多寿礼,只少一篇寿文。今有个上好金笺寿轴在此,求先生做了笔墨,就写一写。”吕玉道:“但是寺人汪直么?这阉狗窃弄威福,小弟常日最恨他。今断不以此辱吾笔。”逢贵听了,好生怫然。本来逢贵一贯极其趋奉汪直,连这出息也是打通汪直枢纽得来的。今见吕玉骂他,如何不愠?当下沉默了半晌,却想道:“这狂生莫非端的不肯做?待我还渐渐地央他。”到晚间,命酒对饮。饮得半酣,逢贵道:“今早所求寿文,原不劳先生着名,千乞不吝珠玉。”吕玉被他央凂不过,又乘着酒兴,便教孺子取过笔砚,将寿轴展放桌上,醉笔淋漓,写下一首绝句。道是:
表弟任蒨顿首
工夫荏苒,看看过了八月场期,各直省都放过乡榜,只要陕西因贡院被火燃烧,重新制作,脱期十月中乡试,其他各处试卷俱连续解到礼部。吕玉已中了四川第二名乡魁。舜英闻了此信,好生欢乐。料得乃兄最是势利,今见吕生高捷,或者等他到京会试之时,宾主重讲旧好,当时再要成绩姻缘,便不难了。却不料逢贵早把前诗出首,汪直正在那边恨他。今见他中了举人,便授旨于礼部尚书宁汝权,教他磨勘吕玉试卷。那宁汝权是汪直的亲信,奉了汪直之命,就上一本,说四川新落第人吕玉第三场试策中多有讥讪朝政之语,殊为妄上,合行议处,其房考成都府推官文举直并正副主考官俱难辞咎。汪直票旨吕玉革去举人,着彼处有司敏捷提解宋京究问,房考文举直着撤职,正副主考别离升级罚俸。旨下之日,逢贵欣欣对劲,对舜英说知,鼓掌道:“本日才出得我这口气。”舜英听了,吃惊不小,想道:“我兄如何这般狠心?他骂汪直,也是他的气骨;你附汪直,不是你的长策。一旦冰山失势,不知后事如何,怎生把个有才的文人平白地坑陷了?”心中愁痛,寸肠如割。有一曲《啄木儿》单说舜英此时的苦衷:
陆表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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