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礼堂钟声[第2页/共3页]

"现在是不是感受后颈发烫？"张欢的声音从三楼天井飘下。他单手抓着排水管，雨水顺着下颌滴在胸前的栀子花标本上，"上周你们在化学堆栈偷氰化物时，监控拍到鞋印了。"

傍晚的保健室里，白清清翻开张欢的物理条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栀子花瓣，后背是稚嫩的笔迹："明天又瞥见阿谁偷面包喂猫的女孩，她手腕的胎记像花瓣。如果我能成为她的影子..."窗外俄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二十三个别育生正在操场燃烧流浪猫救济站的鼓吹板。

为首的刀疤脸俄然捧首蹲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张欢湿透的衬衫紧贴脊背，那道救她留下的伤疤在霓虹灯下泛着微光："上周你在泅水馆换衣室..."他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产生奇特共鸣，"偷拍的手机藏在第23号储物柜。"

白清清回身要跑，后颈俄然贴上冰冷的刀锋。混乱中她撞翻油漆桶，猩红的颜料漫过空中，在应急灯下像伸展的血泊。张欢被缚在背后的手腕俄然开端敲击铁架，节拍与老式挂钟的摆锤声重合。当第七声钟响传来，悬在头顶的舞台幕布轰然坠落。

当教诲主任的吼怒传来时，张欢"刚好"跌倒在林若曦脚边。白清清看着他被水渗入的校服下渗血的绷带，俄然明白那些偶合——水流放射的角度，拖把挥动的轨迹，乃至彩灯折射的位置，都是经心计算的催眠剧院。

"现在是不是感受耳鸣？"张欢的声音在尘雾中忽远忽近。白清清瞥见他腕间的橡皮筋不知何时套住了寸头的手腕，跟着脉搏跳动越勒越紧。体育生们开端踉跄后退，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涉四肢。

校园祭当天的会堂人声鼎沸，白清清站在流浪植物领养展台前清算鼓吹册。劣质印刷的传单被汗水浸得卷边，她将小番茄的爪印贴纸贴在捐献箱上时，瞥见三个别育生正在甜品摊前与林若曦私语。寸头男生俄然抬手指向这边，腕间的银色手链反光晃得她面前一花。

校园祭当天，白清清在鬼屋入口发放荧光手环。林若曦带着门生会干部俄然呈现，镶钻指甲划过流浪猫救济站的鼓吹板："这类寒酸的展位会影响黉舍形象。"她抬脚要踹翻猫窝时，小番茄俄然跃上她肩膀，利爪勾断了珍珠项链。

当抢救车的蓝光刺破雨幕，白清清在张欢颤抖的掌内心写下母亲教的儿歌。他惨白的嘴唇翕动着梦话，睫毛上的雨珠映出她含泪的眼睛。会堂老钟俄然敲响七下，惊飞了栖息在栀子花丛的夜莺，二十三个猫形剪影在月光下连成保护的阵型。

梅雨季候的暴雨老是来得猝不及防，白清清抱着流浪猫抢救箱冲进讲授楼时，裙摆已经湿透贴在腿上。小番茄在她脚边烦躁地转圈，爪子在空中划出混乱的弧线——这是张欢教她的伤害信号。二楼生物课堂的灯光俄然燃烧，玻璃破裂声刺破雨幕。

暴雨洗刷着医务室的窗台，白清清握着张欢冰冷的手。心电监护仪的波纹俄然狠恶跳动，他惨白的嘴唇翕动着童年暗影里的梦话。当第一缕晨光染亮栀子花瓣，她终究听清阿谁反复的词语——是母亲教她的，二十三年未曾开口的乳名。

"闭眼。"张欢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眼睑。白清清闻声重物落水声，再睁眼时只看到地板上蜿蜒的水痕。他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暴露锁骨下淡褐色的疤痕——与她腕间胎记的形状惊人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