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班师[第1页/共2页]

"先帝在时他们更猖獗。"姚擎戈掸着龙袍起家，"朕问过父王，他说这帮老狐狸就爱看新君手忙脚乱。"说着俄然冲殿外喊："李爱卿！你刀落这儿了！"

这话说得平常，却让老妪热泪盈眶——她儿子恰是戍边将士，客岁战死在狼牙谷。

年青的天子把佩刀抛还给他，眨眨眼："下主要揍人，记得等散朝。"

"你他娘——"李将军抡起拳头就冲要畴昔，被三四个文官死死拽住腰带。

远处尘头大起，玄甲映日。

姚擎戈勒马停缰，目光扫过世人，俄然翻身上马。

"粗鄙！粗鄙！"王尚书气得胡子直翘，"当着陛下的面..."

大殿刹时鸦雀无声。

当姚擎戈翻到某一页时，俄然轻笑出声。指尖在某行数字上一敲，墨迹竟然浮起半寸——竟是新墨覆盖的假账！

老妪又要下跪，却又被姚擎戈扶起。

"给朕的？"姚擎戈蹲下身，与孩童平视。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年纪，竟也不怕，将一束沾着露水的野菊塞进天子手中："娘亲说陛下打了败仗，这花最配豪杰。"

当夜宫中设席，姚擎戈却离席独登摘星楼。望着万家灯火，他摩挲着腰间的木雕轻笑："这可比朝堂上那些马屁话实在多了。"

"万岁！"

入城典礼本该銮驾华盖，姚擎戈却执意步行。

"说啊。"姚擎戈笑眯眯地把金疙瘩抛起又接住，"如何不吵了？朕听着挺成心机。"

次日，金銮殿上。

父子二人凭栏对饮，楼下模糊飘来百姓唱诵的《破阵乐》。姚擎戈俄然问道："父王，当年您第一次得胜还朝时，是甚么感受？"

"李爱卿。"姚擎戈俄然点名，"你刚才说抚恤金没发齐？"

散朝时，文武百官是贴着墙根溜出去的。沐月和尚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俄然感喟："陛下，先帝在时..."

姚擎戈慎重接过木雕，指尖在粗糙的纹路上抚过。真龙之气悄悄流转，那木雕竟垂垂变得温润如玉，模糊可见龙纹闪现。

身后传来熟谙的脚步声，靖南王提着两坛酒走来："臭小子，跟你老子喝一杯？"

俄然一声巨响。众臣转头，发明龙案缺了一角——年青的天子徒手掰断了鎏金案角，正在手里掂着玩。

"陛下！户部本年亏空三百万两，全让兵部那群莽夫糟蹋了！"户部尚书王大人甩着帐本，唾沫星子溅到中间工部侍郎脸上。

姚擎戈却回身扶起一名白发老妪："白叟家不必多礼，北疆安定，今后能够放心过日子了，不要再担惊受怕。"

"如许。"姚擎戈拍鼓掌上金粉，"三日以内，朕要看到三百万两一文很多送回兵部。少一两..."他顺手把金疙瘩捏成粉末，"朕就拆一根金銮殿的柱子补。"

北狄事了，姚擎戈班师回朝。

姚擎戈朗声大笑，顺手将野菊别在胸前。起家时真龙之气不经意流转，那些野菊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金蕊玉瓣，异香扑鼻。

"砰！"

老王爷抬头饮尽杯中酒，笑道："当时只感觉痛快，厥后就想到了那些战死疆场的同袍，另有今后更多的战役。"他拍了拍儿子肩膀，"你现在想的，怕是今后如何让这些笑容常在吧？"

那方木雕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与九龙玉玺交相辉映。

"王爱卿。"天子又转向户部，"三百万两亏空，帐本拿来朕瞧。"

姚擎戈刚在龙椅上坐定，下头就炸开了锅。

夜风拂过，楼檐铜铃轻响。

官道两侧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孩童们手持新摘的野菊，妇人们挎着装满鲜果的竹篮，就连常日深居简出的白发老翁也拄着拐杖站在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