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岳冰锋[第2页/共2页]

陆峥足尖轻点，冰莲自脚下绽放，身形如鹤影掠过刀锋。本来站立处轰然陷落，他却已瞬移至博扬身后，冰蚕丝自袖中激射而出，缠住饮血刀柄：“刀宗祖训第七则‘劈山不留痕’，二师兄的刀气太躁了。”

“师弟，你现在叩首认输，还能留件完整的衣裳！”博扬一脚踹开脚边冻成冰坨的酒坛，刀尖挑起三枚铜钱。铜钱裹着煞气悬浮半空，钱眼突然放大如深渊旋涡，“三才锁魂阵，开！”

“轻禾，明日替为师备三样东西。”他蘸着朱砂在符纸上勾画，“七星莲露、冰蚕丝，另有你客岁埋在桃树下的梅子酒。”

金红交叉的打击波荡平半座山岳。冰魄剑脱手坠崖的顷刻，陆峥足尖用心踏错星位，身形如断线纸鸢般跌向祭坛裂缝。博扬瞳孔骤缩，本能收刀去捞，却见那人袖中滑出一朵玄冰莲，精准落入祭坛阵眼。

寒潭如镜，倒映着的清冷的月色，叶轻禾攥着新制冰魄簪，指尖几近掐进掌心。白离抱着酒壶晃进丹房，见叶轻禾正将赤霄剑气注入一叠护心符，案头《冰火均衡要诀》被翻得卷了边。

暮色中，博扬将酒坛砸向流云峰的背影顿了顿。饮血刀插入冰面，刀柄上不知何时缠了道冰晶符咒，符纹恰是陆峥踏错的星位图。

“聒噪！”博扬暴喝一声，饮血刀哄动地脉煞气，第一刀“裂天式”劈空斩落。赤色刀罡凝成三丈巨刃，所过之处冰岩崩裂，连观战席的防护阵都震出裂缝。

“铛——！”

陆峥不避不让，广袖翻卷如云，右手并指腾空疾书，指尖过处冰霜固结，红色符文如游龙破空，转眼勾连成九瓣莲阵。赤色刀浪撞上符阵的顷刻，竟如百川归海般被吸入符纹，凝成一颗血珠坠在他掌心：“二师兄可知，三百年前素笺魔主用这招破过灵宗十二重护山阵？”他指尖轻碾血珠，煞气被冰魄灵力炼成青烟，“但师尊曾说，刚极易折。”

陆峥眸中寒光乍现，发间冰魄簪俄然离髻，簪头金焰暴涨。他并指划过簪身，冰火双色灵力交叉成网，竟将相柳虚影钉在饮血台上：“二师兄的刀法精进，这驭煞之术却落了下乘。”冰魄簪尖点在博扬刀锷，煞气如退潮般消逝，“饮血台下的玄铁煞气，还是罕用为妙。”

白离笑着抱走酒坛，对着月光细看：“哟，埋了三十年的雪涧红。赚了赚了！”凰宵吐火温酒，火星在夜空拼出“平局”二字。

“小叶子，你师尊的棋局可比你深。”白离弹指烧焦符纸边沿，“他若真打不过那莽夫，当年怎能在焚天谷冻住素笺半魂？”

刀出如龙吟，整座断岳峰的积雪倒卷冲天。赤色刀罡凝成洪荒巨兽，兽爪挥落时，连天气都暗了几分。观战席的叶轻禾霍然起家，赤霄剑几乎出鞘，却被白离的狐尾死死缠住：“慌甚么？你看他左手捏的诀！”

“二师兄的饮血台嵌着玄铁煞气。”陆峥将符纸折成纸鹤，“总得给刀宗留点压箱底的宝贝。”

博扬吐出口血沫，刀尖挑起祭坛碎石：“少拿老子的刀谱说事！”饮血刀哄动地脉震惊，玄铁柱同时迸发黑芒，“这招‘断岳’，老子悟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