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岳冰锋[第1页/共2页]

未时三刻，饮血台在连番打击下已塌了半边。博扬喘着粗气拄刀而立，刀身裂纹中排泄黑红煞气。陆峥的雪貂氅被刀罡扯开三道裂口，锁骨处的冰裂缝却泛着诡异金纹。

“我还能赢博扬不成？”陆峥将玄冰莲的残瓣系上他剑穗，“郑明师甚么时候能不炸炉？”

叶轻禾望着师尊咳在帕上的冰渣，俄然懂了丹房那些逆转阵法的草稿。赤霄剑穗的玄冰莲微微发烫，映出饮血台上隐蔽的星图，那才是真正的胜负手。

“铛——！”

“二师兄，我输了。”陆峥借势翻身落地，捂着心口轻咳，指尖血迹未干如一点红梅，“这‘断岳式’......咳咳......公然名不虚传。”

断岳峰顶，冽风裹挟着碎冰，吼怒着撞向饮血台的玄铁柱，收回金铁交鸣的铮响。博扬赤着上身立于祭坛中心，古铜色肌肉上纵横交叉的刀疤在晨光中泛着光。他反手将饮血刀插入祭坛裂缝，刀身嗡鸣间，地底煞气如黑龙腾空，缠上刀锋凝成霜花。

“最后一招。”陆峥俄然收起统统符箓，冰魄剑自虚空凝形，“二师兄的‘劈山式’若能再快半息，上月刀宗练功房的三十六片青瓦还能保住。”

白离笑着抱走酒坛，对着月光细看：“哟，埋了三十年的雪涧红。赚了赚了！”凰宵吐火温酒，火星在夜空拼出“平局”二字。

陆峥拢了拢雪貂氅，墨发被风吹得混乱，指尖却稳如盘石地捏着三张冰符：“二师兄这阵法，倒是比上月参悟的‘劈山式’风趣些。”他轻弹符纸，冰符穿透铜钱方孔的刹时，符纹竟化作游龙，将赤色旋涡绞成星斗碎屑，“可惜方位错了半寸，该往兑位再偏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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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眸中寒光乍现，发间冰魄簪俄然离髻，簪头金焰暴涨。他并指划过簪身，冰火双色灵力交叉成网，竟将相柳虚影钉在饮血台上：“二师兄的刀法精进，这驭煞之术却落了下乘。”冰魄簪尖点在博扬刀锷，煞气如退潮般消逝，“饮血台下的玄铁煞气，还是罕用为妙。”

陆峥足尖轻点，冰莲自脚下绽放，身形如鹤影掠过刀锋。本来站立处轰然陷落，他却已瞬移至博扬身后，冰蚕丝自袖中激射而出，缠住饮血刀柄：“刀宗祖训第七则‘劈山不留痕’，二师兄的刀气太躁了。”

博扬怔怔看着饮血台煞气消逝，刀鞘俄然发烫，那朵千年玄冰莲正在净化地脉。他猛地揪住陆峥衣领：“你他娘用心摔的？！”

流云峰在暮色中披上一层绯红的霞光，陆峥正就着青梅酒吞服九转丹。叶轻禾捧着药匣跪坐榻前，终究忍不住扯开师尊衣衿，心口的赤莲封印排泄血渍。

金红交叉的打击波荡平半座山岳。冰魄剑脱手坠崖的顷刻，陆峥足尖用心踏错星位，身形如断线纸鸢般跌向祭坛裂缝。博扬瞳孔骤缩，本能收刀去捞，却见那人袖中滑出一朵玄冰莲，精准落入祭坛阵眼。

刀出如龙吟，整座断岳峰的积雪倒卷冲天。赤色刀罡凝成洪荒巨兽，兽爪挥落时，连天气都暗了几分。观战席的叶轻禾霍然起家，赤霄剑几乎出鞘，却被白离的狐尾死死缠住：“慌甚么？你看他左手捏的诀！”

观战席爆出轰笑。刀宗长老们却神采凝重，饮血台弹压三百年的煞气，竟随笑声消逝大半。叶轻禾盯着师尊惨白神采，俄然读懂冰魄剑坠崖前那道诡异的弧光，那清楚是指导煞气入阵的手势！

暮色中，博扬将酒坛砸向流云峰的背影顿了顿。饮血刀插入冰面，刀柄上不知何时缠了道冰晶符咒，符纹恰是陆峥踏错的星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