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色涟漪[第2页/共3页]

“定坤炉。”陆峥俄然打断他。“明师也需求个像样的炉子。”

“他搭你肩头时你不躲，取你发簪时你不拦。”叶轻禾的呼吸混着药香扑在师尊颈侧，“现在却说我是最首要的弟子？”

叶轻禾却笑了。他拾起滚落脚边的驻颜丹，药丸在剑气中化作齑粉：“分歧在那边？是他能直呼名讳，还是能......”玄铁护腕俄然压上窗棂，将人困在方寸之间，“如许？”

“师尊的冰魄簪...”他盯着陆峥疏松垂落的墨发，“就这么任他拿去了？”

墨砚俄然欺身上前，玉笛抵住他咽喉：“小峥峥，你这是要我的命。”玄色衣袖滑落，暴露的腕间缠着道陈年灼痕，恰是当年强取溯光璧所留。

陆峥赤足踏过满地狼籍，瞥见叶轻禾正在暴雨中练剑。赤霄剑气劈开的水幕里，青年后腰的暖玉泛着幽光。

叶轻禾的剑气削落三根房梁。墨砚旋身避开时，鲛绡卷走了一打丹药瓶：“雪魄丹抵安神符，炽阳丹抵......”

“归去。”叶轻禾剑尖指地，水洼映出猩红双眼，“这会儿再淋雨，你是想死快点吗？”

“来得恰好。”墨砚勾过少年脖颈，往他怀里塞了袋魔晶,“等你用定坤炉炼出九转丹，记得给哥哥留瓶驻颜的。”

陆峥倚着窗棂翻动《太虚炼丹术》，发丝被晚风撩起：“不过是支平常法器。”

墨砚的乌篷船破开云海，流云峰的晨雾就被船尾甩出的酒葫芦砸散，松枝上抖落几滴露水，恰好浇醒打盹的老鸦。檐角铜铃被晨风撩动，叮当声震落露水，药圃里的雪貂叼着半截人参，嗖地窜回洞中。叶轻禾提着药篓转过回廊时，正撞见那人披着霞色鲛绡倚在丹房门口，腰间玉笛缀着一串噬魂珠。

窗外惊雷劈开流云，照亮案头星盘残片。陆峥指尖还凝着焚天谷的星辉，昂首时正撞进门徒赤红的眼底，那边翻滚着他从未见过的暗潮。

“以是借你玉镜山的名头当避雷针啊。”墨砚顺手捞起陆峥喝剩的药盏，就着残汁吞了颗驻颜丹，“镇民安危我担着，但那些魔修若拆了你的流云峰......”

叶轻禾逼近半步，“就像墨砚方才那样？”他拇指重重碾过陆峥腕间咒印，冰蓝纹路刹时爬满小臂。

庙门外的钟声模糊传来。陆峥摸出枕下瓷瓶，指尖沾了化开的糖霜，他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

“他碰过的丹药，弟子拿去重炼。”

“轻禾。”

“九霄引雷需至阳之体，焚天锻器须至寒之心。”

玉笛“当啷”砸在青玉砖上。墨砚哈腰捡笛时，鲛绡成心偶然掠过陆峥膝头：“你不会说的是真品吧？我到那里找去？不过我们当年仿造的阿谁还埋在焚天谷底，前次探谷折了我三队暗卫。”

叶轻禾瞳孔骤缩。影象如潮流翻涌。赤霄剑脱手坠地。他踉跄着接住陆峥滑落的身躯，才发明对方后背已结满冰晶。怀中的《太虚炼丹术》被雨水渗入，泛黄的纸页间浮出暗金小字：

“可比赌场刺激。”墨砚甩开册子，泛黄的纸页间浮出赤色符文，“《九霄引雷诀》残卷，魔族探子开价三十万上品灵石。”他指尖划过某行小字，符文俄然化作赤蟒扑向叶轻禾，“下月十五拍卖，记得派你家大魔王......大门徒镇场子。”

叶轻禾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我呢？我对师尊来讲，又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