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色涟漪[第1页/共3页]

剑穗上残存的冰晶俄然炸裂，映出陆峥惨白的脸：“你要甚么？”

“我不晓得。”陆峥俄然抬手抚过叶轻禾眉间，指尖触到他微蹙的眉，行动微微一顿。

“上古神器给门徒练手，你可真风雅。”墨砚无法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宠溺，“罢了，谁让我欠你的。”

“轻禾。”

“师尊的冰魄簪...”他盯着陆峥疏松垂落的墨发，“就这么任他拿去了？”

惊雷炸响，刹时劈开天幕，陆峥抓住了赤霄剑刃。鲜血混着雨水淌过剑身贪吃纹，竟唤醒甜睡的剑灵。

“九霄引雷需至阳之体，焚天锻器须至寒之心。”

檐角镇魂铃俄然齐鸣，盖过了叶轻禾喉间的哽咽。

暴雨砸在瓦上的声响淹没了答复。叶轻禾抓起案上《太虚炼丹术》，兽皮封面烙着的贪吃纹正在啃食他的倒影：“墨老板碰过的物件，师尊倒是用得顺手。”

叶轻禾逼近半步，“就像墨砚方才那样？”他拇指重重碾过陆峥腕间咒印，冰蓝纹路刹时爬满小臂。

墨砚的乌篷船载着暮色消逝在天涯，檐角镇魂铃俄然齐声震颤。叶轻禾握着赤霄剑的指节发白，剑穗上冰晶铃铛碎了三粒，落在青玉砖上像极了那年拜师时化开的饴糖。

窗外惊雷乍起，照亮兽皮间一行血书：九霄引雷，可破天阶。

“他搭你肩头时你不躲，取你发簪时你不拦。”叶轻禾的呼吸混着药香扑在师尊颈侧，“现在却说我是最首要的弟子？”

丹炉俄然嗡鸣，郑明师灰头土脸地撞开门：“师尊！紫金丹......”话音戛但是止。少年看着被墨砚按在星辉里的师尊，手中药瓶“啪嗒”落地。

叶轻禾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我呢？我对师尊来讲，又算甚么？”

陆峥拢着松垮的衣衿坐起，墨发间还沾着安神香灰：“水上堆栈要改行赌场？”

“你向来不信我。”叶轻禾撞翻药柜：“三年前寒毒发作，宁肯用白离的本命火也不让我近身；两年前魔域夜袭，非要等墨砚的溯光璧才肯开阵……”

墨砚的乌篷船破开云海，流云峰的晨雾就被船尾甩出的酒葫芦砸散，松枝上抖落几滴露水，恰好浇醒打盹的老鸦。檐角铜铃被晨风撩动，叮当声震落露水，药圃里的雪貂叼着半截人参，嗖地窜回洞中。叶轻禾提着药篓转过回廊时，正撞见那人披着霞色鲛绡倚在丹房门口，腰间玉笛缀着一串噬魂珠。

陆峥赤足踏过满地狼籍，瞥见叶轻禾正在暴雨中练剑。赤霄剑气劈开的水幕里，青年后腰的暖玉泛着幽光。

暴雨声里，叶轻禾的声音轻得像感喟：“我要的，师尊给不起。”

“你要的答案……”他迎着剑锋上前，直到咽喉触到冰冷，“在焚天谷。”

墨砚随便束起的墨发垂落几缕在脸颊，衬得眉眼如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孽之气。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苗条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繁复的符文，模糊有灵力流转。

庙门外的钟声模糊传来。陆峥摸出枕下瓷瓶，指尖沾了化开的糖霜，他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

陆峥袖中星辉骤散，门徒的指尖悄悄拂过他耳畔：“轻禾...... ”

叶轻禾捏碎的药瓶簌簌落着朱砂。程西悄无声气地呈现，将一方浸了安神露的帕子塞进师兄掌心。

叶轻禾却笑了。他拾起滚落脚边的驻颜丹，药丸在剑气中化作齑粉：“分歧在那边？是他能直呼名讳，还是能......”玄铁护腕俄然压上窗棂，将人困在方寸之间，“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