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帝后大婚[第7页/共15页]
姚蕙青返来已是大齐郡主的身份,分歧适住在都督府,便下榻在了盛都城的驿馆当中。
季延望着元修的神采,沉默很久,抱拳禀道:“大哥,季家人丁薄弱,我自幼……祖父就盼我成才,目送我去戍卫边陲才是他平生所愿,小弟觉得……这才是尽孝。”
她不再复言,方才之语却缭绕在他耳畔。
大齐将要迁都,滇州与盛京,江山隔绝,万里之遥,本日一别,余生大略难再相见了。
“……”元修少见的出了神,晨辉树影洒在肩头,斑班驳驳,似幻似真。
谁也没想到,当年英睿皇后切身涉险,助兄复国即位后,为助兄长安定帝位,亦为保两国之盟久固,不吝与夫分离,远居神殿,而成帝竟在英睿皇后功成返国之境遇刺驾崩。玺碎国乱,新帝难挽狂澜,退位献降,当初的南图国土并入南兴,竟成了现在的大齐。
新都城择址一事在朝中并未引发争辩,群臣分歧以为岭南滇州城最为合适。岭南地处大齐边境当中路地带,滇州城更是据要塞险关易守难攻,且城中前些年刚巧新建了一座行宫,的确是天赐之选!
高氏、杨氏及宫人们仓猝见礼,步惜欢身后跟着一众宫人,捧着文房四宝、绫罗贡锦、金银美器、脂粉金饰、美酒福果等物,一进殿,步惜欢就下旨厚赏宗亲诰命、阖宫侍从。
此礼谓之“合髻”,意为伉俪一体,白头偕老。
但谁也不敢违逆凤意,彩娥立即领着宫女们将一应物什都端了出去。
这天,晨阳照在城楼上的时候,古水县百姓山呼道贺,跪送着凤驾仪仗行出了城门,沿着铺着红毯的官道向汴都古城行去。
步惜欢望着暮青吟吟一笑,垂旒上的七宝玉珠流光绚影,眸中仿佛映入了一天银河,烂漫醉人。
季延俄然哽咽,这甲这弓伴跟着曾经的西北战神,十年豪杰志,此生报国梦,这一递,便是拜托了。
暮青道:“福兮祸之所倚,查烈被立为太子自是功德,但呼延昊立查烈为储君,怕是没安甚么美意。”
当时在船上,阿青提出放姚蕙青和老熊的家眷过江时,他本该提出放了季延。但盛京之变那日,他有愧于她,她又指了然外公中箭之事有疑,他实在没甚么前提能跟她换人了……恩师年龄已高,本觉得他会抱憾而终,没猜想会有本日的转机。
姚蕙青跪在船首,与再披战甲的卢景山一同摇拜汴都宫,直至铜号齐鸣,战船拔锚,乘着东风白浪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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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帝驾南渡,北燕建国,两国隔江相望,汴河城成了边防重地,皇城设于古都本就分歧适,只因当时江南只此一座行宫,且襄国侯何家和岭南王皆拥兵自重,南兴国亟待天子亲政鼎新,没空儿择址兴建皇城,便将都城定在了汴河城。
这厮又来了!听听,这都甚么词儿!
姚蕙青本来觉得暮青所言之人是卢景山,没猜想见到的人会是季延!大齐与北燕两国夙怨颇深,她身为大齐郡主,志愿入燕,处境难堪,若能将季小公爷带归去,必成北燕的功臣,此服从堵悠悠众口,能交友镇国公一族,乃至能使燕帝陛下感念此恩。
步惜欢道:“时候不早了,都告安吧。”
暮青扬起嘴角,冲他勾了勾手。
黄梅时节刚过,暮青收到了呼延查烈的动静。
暮青的确难以设想姚蕙青偶然中得见此画时是多么心机,此画极具工笔匠气,布幅之大堪比床榻,任谁见了,怕不是都要觉得她在军中练兵,孤枕难眠,方作此画聊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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