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帝后大婚[第14页/共15页]

姚蕙青进厅说道：“都督走得急，衣裳册本皆留在府中，书房里的医书手札，燕帝陛下甚爱，常至府中翻阅，我实在带不出来，倒是那年冬月雪大，我上阁楼打理衣物被褥，偶然中发明有只搁亵衣的箱子里埋有暗层，因而便将那暗层中收放之物藏在氅衣之下带了出去，藏于屋中。此番渡江，出府前我将此物压在衣箱底下一同带了返来，那日堤上相逢，人多眼杂，不便呈还，本日总算能够交给都督了。”

暮青在偏堂逗留了好久，望着那几副人骨架子失了神。

龙床上叠有喜被，双喜四福，龙凤呈祥，明黄朱绣，寄意吉庆。被上摆着龙凤喜枕，枕旁搁着一柄玉快意，结了喜绸，坠了香囊，还是如同当年。

人间事，寻因看果，皆是故事。

新都城择址一事在朝中并未引发争辩，群臣分歧以为岭南滇州城最为合适。岭南地处大齐边境当中路地带，滇州城更是据要塞险关易守难攻，且城中前些年刚巧新建了一座行宫，的确是天赐之选！

姚蕙青朝暮青一礼，款款风雅隧道：“还请都督准我渡江北上，回北燕。”

步惜欢一笑，笑意比殿内的烛火还暖柔。她乏了，酒伤身，茶伤眠，温水最宜，添勺蜜糖，盼甜美白首，永不生离。

暮青没让姚蕙青等太久，三天后，她再次到了郡主府。姚蕙青还是是单独相迎，暮青也单独前去相见，她没进花厅，就在天井里递给了姚蕙青一封信。

季延道：“那您答不承诺？不承诺的话，我可学您当年一样偷跑了啊。”

“混闹！你祖父这些年一向在盼你返来，他年龄已高，你若戍边去，万一恩师有事，你身在军中，可不是想返来就能返来的，还是先尽孝吧！免得今后见不着了，再生悔意……”元修斥着季延，望着殿外，眉宇在昏黄的烛光里幽深玄虚，仿佛锁着某些陈年旧事。

当初帝驾南渡，北燕建国，两国隔江相望，汴河城成了边防重地，皇城设于古都本就分歧适，只因当时江南只此一座行宫，且襄国侯何家和岭南王皆拥兵自重，南兴国亟待天子亲政鼎新，没空儿择址兴建皇城，便将都城定在了汴河城。

杨氏也非常惊奇，她记得畴前有段光阴身子不适，郎中开的方剂里有味药便是此花，有通经活血之效，按说应不伤女子身子才是……

只听她接着道：“我感觉，你就没有洞房的命数。”

暮青道：“此生你想为之事，我都会成全。”

季延望着元修的神采，沉默很久，抱拳禀道：“大哥，季家人丁薄弱，我自幼……祖父就盼我成才，目送我去戍卫边陲才是他平生所愿，小弟觉得……这才是尽孝。”

侍卫们得知此过后，方才返来复命。

见暮青把喜巾搁了出去，步惜欢顿时愣了愣，随即昂首苦笑，“忘了撒帐了……”

桦树成林，茂叶成荫，元修勒马，取出信来，信上封着火漆，他拆了几下竟未拆开，不由看了眼尽是细汗的掌心，苦笑一声，在马背上干坐了会儿，待心境平复了些，方才拆了信。

高氏、杨氏、女官、小安子及彩娥等人大喜，纷繁谢恩告贺。

“见过郡主。”季延端端方正地作揖一礼。

姚蕙青垂下眼眸，又沉默了。

这天，晨阳照在城楼上的时候，古水县百姓山呼道贺，跪送着凤驾仪仗行出了城门，沿着铺着红毯的官道向汴都古城行去。

年青人闻言，目光从死人骨头上转到老仵作身上时，眼中依罕见几分笑意，清平淡淡，却熠熠生辉。年青人未道是否入行，只作揖而拜，淡然笑道：“多谢开解，您是位好师父，定不会缺徒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