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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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凭么挣扎？”

《散花》里那支《风吹荷叶煞》：

京剧荀派初创人荀慧生的记载片播放时，我着意看了一下，他的艺术之路令人恋慕，民国的秋波。

休挣扎，挣也是它，放也是它。

梅兰芳：风吹荷叶煞

徽班进京一百五十年以后，京剧这个剧种已到了成熟的阶段，妥当的窜改与冲破足以把它推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梅先生就是担负它的人。但是再过五十年，京剧未逃脱它由盛而衰的运气。

以艺术为生命的人，在当今的社会已未几见了。何况诗书画相伴平生，只为加强涵养，增加唱戏时的秘闻。

谁曾想，曾经那样扮相娇美的贵妃成了行动迟缓的天女，那一副清越如铁筝的嗓子，一旦放开来，还是又宽又广，又高又亮，又厚又醇。

我背着书包自马头墙下颠末，《玉堂春》尖着嗓子绕着城墙扭转，余音袅袅，不断如缕，没有停止，仿佛一个线性标记。

梅先生的旧照里，他梳着整齐的头，着笔挺的洋装，老是笑着，那一份笑，别人亦学不来。这一份安闲，是从少年就修习而起，它让他经历了多少磨难，磨得珠圆玉润。京戏是在梅先内行中盛极，又跟着他的老去而老去的。

四十多年不间断用羊毫写日记，故后日记被清算成书。拜吴昌硕等大师为师，学画，每天以画为日记，对峙四十多年，光是那些用小楷写得端端方正的日记本封面，就令人恋慕。

当年言慧珠就是在风雨如晦的日子，被父亲言菊朋站在檐下教唱：“一轮明月照窗下，陈宫心中乱如麻……”

旧光阴又返来，民国或更早……20世纪70年代的旧巷，“□□”的余幸，长满厚厚的苔藓，马头墙上荒草丛生，古城墙砖石厚重，芰荷勾角铁画斑纹的瓦当，你不细看，它就已藏在你怀旧的认识里，但是有一天它会消逝。

想当年梅先生红遍大江南北、红遍天下的盛况，自是他开创新京戏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