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陆闲居[第7页/共15页]

欧阳少恭面色还是淡然，语意却带了挖苦：“玉横之力，并非如此等闲把握……实在掌门行事，何必与我直言，成王败寇，古来同理，少恭行事不及掌门，合该做这阶下之囚……现在困于此地，不过朝夕炼药，再无他想……”

“我替他赔吧，要多少钱？”风晴雪俄然说道，在场几人都是一怔。

方兰生又气愤了起来：“满是青玉坛那群叛徒搞的鬼，不晓得他们到底要干甚么！”

百里屠苏只是点头：“那又如何？诸事因我而起。”

被心上女人这双要命的眼睛一望，方兰生只感觉两边脸颊上忽的烧了起来。这才认识到甚么，忙把手缩了返来，一时僵住，仿佛从生下来到这个世上，就向来没有这么宽裕过，连“阿弥陀佛”四个字如何念都忘了个洁净。

“能！随时都能！甚么时候想吃，跟我说一声，说一声就好！”方兰生如蒙大赦地跳起来，一下子又冲动镇静，只感觉那女人一笑一垂首间，六合大开，光亮顿降，统统都变得那么夸姣起来。

“城外这阵子出了大事，你清算清算，明日去捉鬼！”这两人听口音就是安陆本地人，口气急得很。

百里屠苏面色还是不悦，却忽闻一旁有人喊道：“可找到这你醉羽士了！”

“你……如何了？还头疼吗？”风晴雪见他神采黯然，不由担忧地问道。

我身负血海深仇，岂能不报，每日只是闭门苦苦练剑，少与别人来往，何况我怀有凶煞之力，又遭受急变，影象混乱……那一年，大师兄暗里找我比剑，我一时失控，神态为煞气所侵，几乎失手将他杀了……

“够你买上三十坛好酒了！”

百里屠苏闻得此话，冷静不语，将抚住胸间的手放下。细细体察，来自噬月玄帝的内丹之力确切已暗藏在本身材内，不知为何，竟临时收敛了魔性烈焰，变得较为温馨。饶是如此，经络间犹能感遭到阵阵灼烧，模糊发作；仿佛那颗历经恨火烧炼的狼心，随时都会突破这具本已被煞气缠磨的身材，烧尽全部天下，也烧尽他百里屠苏的灵魂。

正邪之界，存乎一心，凶恶万丈。这条路，当真是越走越艰巨。

统统的灯火都已熄了，六合间只剩微微的星光。唯独那扇窗中收回荧蓝色的光晕，透在窗纸上是一片盈盈的幻彩，映着一个恍惚却和顺的坐影。

百里屠苏微微低头，想说甚么，却未曾张得口。正寂静间，却闻风晴雪仿佛想起了甚么，忽而言道：“对了，有、有个东西……想要送给苏苏。”她说着，不觉竟有些微红了脸，从怀中谨慎翼翼地摸出一样东西来，迟疑一瞬，放在百里屠苏的掌心。看那模样，却并非是方才想起此物，竟像是成心来赠送礼品，只是有些羞怯。

百里屠苏不言，只一点头。

师尊收我为徒，带我来到了天墉城，但我体内那莫名的煞气，每到朔月便会发作，痛苦不堪，更会令人凶恶嗜杀。便是常日，如果受人相激，也不免失控。师尊便不让我与其他师兄共同练剑，以免行之不对。

“残存印象，不甚清楚。”

“哟，本来是贤惠猴儿亲身熬的，我说呢，老远就闻着香味，堆栈里的厨子可不必然做得出这好东西。”红玉打趣道。

百里屠苏一时竟然语塞。望着这体贴之意，听着这暖人之声，他自愣了一会儿，不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