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页/共3页]

凤凰正待说话，撑船爷爷却开口插道：“老夫守这忘川河十来万年，第二次见着如女人此般绝色。”

此番凤凰飞得还算妥当，没让我在袖兜里滚来滚去，只是路途仿佛悠远了些，我趴在兜里睡了两觉醒来，方才觉着耳边呼呼风声停下，想是到了。

“是呀，昨日润玉仙倌放鹿的时候刚巧遇见的。”我与他道。

言语间已行至对岸，凤凰拿了颗老君的灵丹与撑船爷爷作船资，率先下了船，我下船时昂首乍见魔界风景，一脚踏在船沿上没有站稳，向前扑去，幸而凤凰那厮回身及时，恰好接住我。

这般一问一答，我终究晓得了这小鱼仙倌竟是凤凰的兄长真龙夜神。本来有鳞尾的不必然是鱼，它另有能够是条低调的龙。

“公子站牢了，袖兜里的仙子也抓稳了，老夫这就开船咯！”老夫一声呼喊。

如此说来，这太半是狐狸仙说过的“春梦”了。

我拍了拍小鹿啧啧赞道：“公然天家宝贝，风趣得紧。”那鹿却俄然打了个嗝，我摸摸它滚滚圆的肚子，想来昨夜不知吃了多少梦魇，现下撑住了。

这魇兽昨日睡在我和凤凰的配房，我甚少做梦，想来这春梦便是凤凰的了。

甚是面善。

夜神笑笑，“也好。”

前面凤凰总算停了脚步，回过甚来，嘴角笑涡一旋，哭笑不得道：“你一个妖精怕的甚么鬼。”

小鱼仙倌暖洋洋笑了开，“恰是人生那边不相逢。”

半途，凤凰使了把戏将我们两个都变更了模样，身上的袍子也都变成了灰扑扑的色彩，与我道：“你要跟着我也行，只是本日起在魔界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陪侍摆布，我便保你不被鬼怪捉去。”我想了想我已作他书童作了一百年，贴身侍女也无甚辨别，便诺了。

我将那小鹿细细一瞧，想起来了，“小鱼仙倌呀？”

“恰是，费事白叟家了。”一个闲逛，想是凤凰踏上了船。本来去魔界竟是要渡河的。

那妖怪一脸不觉得然将银锭给收了，道：“既是一家人，何来‘烦劳’之说。”

魔界的天空血一样放肆而素净，绿幽幽的冥火在四周飞来飞去，鬼影憧憧，我抖了抖，细着嗓子道：“阿谁……凤凰，你等等我……我……我怕鬼。”

“小鱼仙倌？”凤凰面无神采地反复了一遍，“不想二位竟见过面。”

小妖瞪圆了眼，顿足。边上却俄然插进一双手，抛给那小妖一个银晃晃的东西，“我替这妖娘付了。”

“如此说来，为兄倒也应一并同业，助上一把绵力。”那妖怪俄然转向我，“锦觅仙子别来无恙。”言毕，伸手暖和地摸了摸身边小鹿的脖颈。

我回身，就见一个着了身玄色衣袍的妖怪牵了只鹿冲我微微一笑。呵呵，真是魔界到处有温情。

我借着院子里一洼小水潭子照了照脸，比对一番。

润玉仙倌低头一笑，“火神既作得乌鸦，我作只鱼倒也无伤风雅。”

怎的一个两个都发明了？

我矜持地敛了敛手，昂首瞥见撑船的老爷爷盯着我瞧，便乐呵呵地朝他笑了笑。凤凰悄悄咳了一声，蹙了蹙眉头，“锁灵簪呢？”

我想了想，也对哦。再想想，也不对，我是精灵，不是妖。幸而凤凰总算不再撇下我，我便不与他计算拾了路随他一道走。

“这是忘川河。”凤凰收回凤羽，“你若不想喂了河下幽魂野鬼便站稳了。”

“犹记两万年前曾来过个女子，问老夫讨一捧忘川水。那女子生得容颜倾国，行路间步步生花，面庞固然绝美却神情凄苦，不若女人你这般明丽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