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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然说随便逛逛，还真就是“随便”逛。一会儿和路边卖菜的大婶会商下地盘菜的老嫩，一会儿问问荞麦的收成，趁便探听下精煤的代价，连矿里的八卦也能听上半天。

“刘老将军。”

金璜在内心冷静的盗汗了一把，此人不会武功？开甚么打趣。

“喂！”

刘青田却当是没瞥见他似的，径直往前走去，垂垂远了，但是风还是吹来那边气愤的低吼：“向来没见过带着女眷上边关的！军纪废弛啊！！！”

“诺，”萧燕然指了指安平的位置，“不过虎帐里带女眷有所不便，你们……”

“我但是差点就开口叫弟妹了。”

“孟云平已经安排好了！就当是厨娘！”内里持续吼到。

宁安平憋不住笑了：“堂堂的杜尚书之子！他们两常讽刺杜公子不会武功，身子又弱，叫他杜病鬼。”

“可惜啊，如果杜病鬼也在这儿就好了。”

“喂，安平，阿谁孟云平和萧燕然到底甚么干系啊？”憋着一肚子火、想着七成尾款好不轻易刷完了锅子的厨娘甲这会儿缩在宁安平帐里。固然活累点儿，但是有孟偏将关照，行动倒还算自在。

方德庸揉揉眼睛坐起来：“啥？都丑时了？萧将军，下官……（呵欠）……下官先辞职了。”

萧燕然干脆的答复道：“节制我的，免得我想不通开城投敌了。”

“你这个逛法，都够逛到雁门关再逛返来了！干脆我们去关上瞧瞧。”

金璜眼中寒光一闪，却被萧青儿拽住了，私语道：“另有七成的款充公到呢。”金璜才压住火，回身间瞥见孟云平，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萧燕然，眼神格外的庞大。

过了会儿，厨娘甲不甘心的端着羊奶来了，并且很不满的放下就走时，萧燕然正借口困乏，在帐外雪地里吹风。

“这小我是萧燕然么？或者说，这小我才是萧燕然？”

“阿谁守备到底是跑来干吗的？”坐在马车上，萧青儿猎奇的问。

帐里炭火烧得很旺，但背着火还是抵不住阵阵寒意，一张舆图斜搭在几案上，孟云平抬高着声音正描述着按照探报所估计的辽军布兵环境，萧燕然不时质疑一下，常常就争辩开了。执意要跟来的方德庸听是完整听不明白，又不肯走，这会儿子已经窝在火盆旁盹着了。

萧燕然披着宽松的长棉袍子，长发用青丝带随便的束着，嘴角挑着笑：“他昨晚非要回关上，也不晓得冻死在半路了没有。”

萧燕然望着远方挑了挑眉。

“从别人那听来的。”

“哦，小二，再煮碗面。那么，萧将军，我们明天干点甚么？”

“人家是斯文人，跟我们两个粗人说不到一块儿，何况，有酒没女人他是断不肯来的。”萧燕然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神采无恙，但眼神里已有些迷离。

隔壁。萧青儿和金璜竖着耳朵听了半天。

“孟将军，公子，已是丑时了，加件袄子……还是早些歇息吧。”

宁安平俄然有些悲忿的内里答道：“到了会叫他换的！”

萧青儿翻了个身，喃喃道：“你刚才就该说不熟谙他……”

转头和萧青儿对望一笑，这下子明白为啥灵楼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萧燕然了。

“行！对了，安平，你晓得你家公子为啥常常对着舆图看到深夜吗？”金璜走到门口奸笑到。

天蒙蒙亮，金璜就被肚子的咕噜声吵醒了，摸下楼来找点吃的，却见萧燕然已在那边就着腌地萝吃荞麦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