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傩面女尸[第2页/共2页]

尸首喉结处的玉窍塞俄然崩飞，弹在墓墙上撞出编钟似的反响，清脆的音波在墓室中回荡，震得耳膜发麻。它的下巴伸开的幅度远超活人极限，喉管深处亮起一簇幽蓝的鬼火，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它浮泛的眼眶仿佛在谛视着我。我抄起背包挡在面前，嗡的一声，就连防水布被声波都震出鱼鳞状的波纹，

直播间刹时爆出三百条“电流耳麦噪声”刺耳的杂音几近要将耳膜扯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铜蜈蚣俄然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它那百足扣击空中的节拍竟然与《乐经》中的宫商角徵羽暗合。每一次撞击都收回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这些声音在封闭的墓室中不竭回荡，仿佛是在吹奏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灭亡乐章。

我攥紧洛阳铲，往星图某处猛捅，青铜棺底俄然塌出个狗洞，洞口边沿的青铜碎片溅起，划过我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我缩骨钻出来的刹时，整具漆棺被青铜签扎成刺猬，锋利的签尖刺穿棺木，收回“噗噗”的声响。腐臭的棺液顺着领口往里灌，那滋味像是泡在沤了三年的酸菜缸里，让人几欲呕吐。

跟着这诡异的音乐响起，九具本来吊挂在半空的棺材像是被某种奥秘力量节制普通，回声开裂。从这些棺材里猛地窜出了十八道黑影，定睛一看，竟然全都是三寸长的青铜签！这些青铜签的签头都刻着西周巫医的咒诅纹，在阴暗的光芒下，这些纹路泛着森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尸堆顶端坐着具戴青铜傩面的女尸，双手捧着占卜龟甲，她罗裙下俄然窜出条双头蛇，两个脑袋别离叼着半枚青铜螭吻钥匙，蛇信子吞吐间收回“嘶嘶”的声响。我后撤时踩碎块人骨，脆响惊得女尸脖颈猛地扭成九十度，傩面裂缝里排泄股黑水，在尸堆上汇成个歪歪扭扭的“逃”字，笔迹在阴暗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突如其来的灼痛感，却让我俄然灵光一闪——这他娘的不就是一张墓室布局图吗！我冲动得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