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傩面女尸[第1页/共2页]

弹幕里俄然温馨下来，统统观众都闻声了我身后的异响。那是一种指甲抓挠青铜板的动静，混着湿漉漉的喘气声，仿佛有甚么东西正在逼近。手机镜头扫过身后，通道绝顶模糊有团人形黑影在爬动，它匍匐的姿式像极了被车碾过的蛤蟆，行动扭曲而诡异。

直播间刹时爆出三百条“电流耳麦噪声”刺耳的杂音几近要将耳膜扯破。

尸首喉结处的玉窍塞俄然崩飞，弹在墓墙上撞出编钟似的反响，清脆的音波在墓室中回荡，震得耳膜发麻。它的下巴伸开的幅度远超活人极限，喉管深处亮起一簇幽蓝的鬼火，火光忽明忽暗，映得它浮泛的眼眶仿佛在谛视着我。我抄起背包挡在面前，嗡的一声，就连防水布被声波都震出鱼鳞状的波纹，

我后腰硌在青铜人面钟的棱角上，锋利的触感仿佛要刺入骨髓，疼得我直抽寒气，额角的盗汗顺着脸颊滑落，在暗淡的光芒下泛着微光。那只戴甲套的手已经探出棺外半米，青铜指节上的尖刺在阴暗的光芒下泛着森冷的光芒，黑油缓缓滴落，触地的刹时，“嗤”地一声燃起幽绿的“阴鬼火”，火光跳动，映得墓室墙壁上的壁画忽明忽暗。弹幕俄然规复，满屏的“背后有人”如潮流般涌来，手机屏幕几近被挤爆，密密麻麻的字幕让人目炫狼籍。

“刷个火箭给我壮胆！”我抡起工兵铲砸向青铜篦子，铲刃与青铜碰撞，收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第七下重击时，最中心的玉琮俄然崩裂，暴露前面黑漆漆的墓室。腐臭味劈面而来的刹时，我差点被熏晕畴昔——那是三百具叠成金字塔形的尸堆，每具心口都插着青铜卦签，签尖泛着冷冽的光芒。

逃生通道比设想中还窄，手肘蹭到的墙壁上满是黏糊糊的尸蜡，蜡质沾在皮肤上，披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爬出十来米后，火线俄然呈现个青铜篦子状的闸门，每个孔洞都塞着枚玉琮，玉质光滑，泛着幽幽的寒光。我摸出根蜡烛摸索气流，火苗竟被吸成四十五度斜角——这前面绝对是个积尸洞！我的心跳蓦地加快，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灼痛感，却让我俄然灵光一闪——这他娘的不就是一张墓室布局图吗！我冲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尸堆顶端坐着具戴青铜傩面的女尸，双手捧着占卜龟甲，她罗裙下俄然窜出条双头蛇，两个脑袋别离叼着半枚青铜螭吻钥匙，蛇信子吞吐间收回“嘶嘶”的声响。我后撤时踩碎块人骨，脆响惊得女尸脖颈猛地扭成九十度，傩面裂缝里排泄股黑水，在尸堆上汇成个歪歪扭扭的“逃”字，笔迹在阴暗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目。

“家人们，礼品刷起来啊！”我扯开嗓子嚎叫道，但愿能获得一些帮忙或者提示。慌乱中，我瞥见了那口漆棺，因而毫不踌躇地一头钻了出来，躲在棺底。就在我手指抠到棺底阴刻的星图时，一股炽热的感受从指尖传来。我定睛一看，那些凹凸的沟壑里竟然填满了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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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转头，飘着一缕白纱，那东西离我鼻尖不到三寸，细看之下，竟是半透明的肠衣，上面用暗红的血迹勾画出《易经》六十四卦，卦象在灯光的晖映下泛着诡谲的光芒。肠衣俄然收紧，勒住脖子的力道比吊颈绳还要狠厉，我几近没法呼吸，喉咙里收回“咯咯”的声响。我反手挥出洛阳铲，铲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割破肠衣的刹时，腥臭的黑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溅了我满脸，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衿上，刹时凝固成玄色的痂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