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二）[第2页/共4页]

待到淡心走远，叶太后立即道：“圣上待这女官不错。”

每次一提起本身与谢太夫人的恩恩仇怨，叶太后老是说个没完没了。天授帝唯恐她此次又是如此，赶紧止住话题，劝道：“母后且放宽解，不必为这闲事气恼。”

“她另有一句话让母后传达给你——‘妾身将永不再操琴，以酬谢殿下知音之恩’。”叶太后边说边是眼眶泛泪，一字不落地转述道。

彼时天授帝表情畅快，正立在案前疾书练字，女官淡心在一旁细细研墨，也看得津津有味。叶太后表示内监噤声，在门外看了半晌，才轻咳一声打断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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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太后见状更加心疼，赶紧以双手握住聂沛潇的左手，试图掰开：“快放手，你现在在这儿不珍惜身子又有何用？你们总归是没得能够了。”

“她迟早是要出宫的，届时总会与云氏再扯上干系。”叶太后边说边暗中察看天授帝的神采，果见他眉峰一蹙，仿佛很忌讳这个话题。

“永不再操琴……”聂沛潇呢喃反复着这一句，再也说不出旁的话语。惭愧、悔怨、动容、唏嘘、哀痛……终究都化为了这一句话，略微嘶哑的嗓音，倒是非常果断的态度：“既然她不再操琴，我亦永不再吹箫。”

叶太后不知爱子的窜改是好是坏，但她晓得有一件事已是刻不容缓——马上遴选一个诚王妃：

“想过甚么？”叶太后佯作不解。

淡心没想到叶太后第一句话便如此生硬，一时有些怔愣，看向天授帝不知该如何回话。天授帝微微点头表示，她才觉悟过来，赶紧辞职。

叶太后低头，对爱子亦感惭愧：“她压服我了……我分歧意你娶她，侧室正室都不可。”

叶太后笑吟吟跨入圣书房，天授帝便从御案前走下来，礼道：“见过母后。”

可事到现在，她终究不得不狠下心，先将爱子的婚事敲定：“你不说话，母后权当你默许了。现在此乃当务之急，你且看着，母后必然为你选一个贤能淑德的好老婆，要比那出岫夫人好上千百倍！”

是该彻完整底地断念了呵！出岫不但送来这张纸、这根弦，更言明将永不再操琴。他能获得她的谅解与器重，已该万分满足了，另有甚么苛求呢？再持续死缠烂打下去，只会更遭到她的鄙夷鄙弃罢了。

“母后……”既说到此处，聂沛潇也想问问叶太后的心机：“您当真想过此事对吗？”

“儿臣劝您十年以后也别妄图。”聂沛潇了然隧道：“您这番话已奉告儿臣，您的的确确曾动过这动机。”

泛黄的纸张被聂沛潇紧紧攥在手中，而他不肯松开的，实在是那段泛黄的光阴。

聂沛潇薄唇紧抿，再看向锦盒内的琴弦：“出岫……”他双唇发颤，死死盯着那根断弦，唯能说出烙在心头的这个名字，除此以外，再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想到此处，聂沛潇终是松开了左手，任由那泛黄的纸张从床榻上飘飘而坠，落地无声。一首《朱弦断》，一段胶葛了九年的缘分，至此终究悄悄远去，好似这薄薄的纸张，再也接受不住生命之轻。

聂沛潇不该承亦不反对，沉着神采并不表态。

聂沛潇边说边看向叶太后：“皇兄并非您亲生，生母又出身寒微，这一向是贰心头重结。他与您有隔阂，最担忧您借娘家起势，扶儿臣上位。若要让皇兄放心，儿臣还是留在此地为好……也能离出岫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