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6）[第2页/共3页]

因而朱明月带着红豆出了府，来到城西的一处茶馆躲安逸。

那老寺人觉得他是欢畅的，又笑眯眯地叮嘱了几句。等跨出门槛，朱能才想起叮咛下人从速包个丰富的红包给人家。

此时，皇上尚未立储君。

几近是倾尽朝野高低之力，统统与之相干、无关的人都被委以呼应的职责。

两箱丝绸，两厢厮守。

坐在茶馆的二楼雅室，凭栏远眺，整条街巷都映入眼底。还能瞥见隔着一道河岸的秦淮烟影，几艘画舫；间或另有效花灯彩锦装潢的官船，摇桨声声，在河面上泛动开一道道金灿灿的波纹。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此时恰好到了江南最美的时节。

宫内里正筹办着给几位皇子选秀，就在这个时候俄然有寺人上门来提亲，还是奉旨于母范天下的皇后殿下。且不说此事古怪，真成心“求”她的话，宫门深深，岂是“嫁娶”二字这么简朴，可这些话没法跟爹爹说。

此次朱明月没在屏风前面藏着，因为底子不消听。兵部尚书金忠是特地为大皇子朱高炽来提亲的。若现在门外有端茶倒水的丫环颠末，或许还能从这一个掌管着兵部、一个是刑部尚书的两位老将军口中，模糊听到“婚配”“立储”“嫡庶”之类的言辞。

初九，遣命户部郭资、刑部雒佥为北京刑部尚书……

一见倾慕、二见难忘？那两位皇子底子连她的面都没看过！

“之前那几位朝中官吏过府，都是为了蜜斯的婚事。现在留下老爷一个，对付得过来吗？”红豆摆开瓷杯，给她倒了一盏茶。

“爹爹，”朱明月咬了咬唇，“方才那寺人的话，清楚是诳语。”

可就在随后的一日，未等雕镂匠人来瞧木头，宫内里就来了人――

初四日，改北平府为顺天府，北平行太仆寺为北京行太仆寺。行都督府设置摆布都督，都督同知、佥事无定员。刑部设置尚书两人，侍郎四人，六曹吏户礼兵刑工郎中、员外郎、主事各一人；

而朱能对此事仍抱有幸运心机，一向到厥后，金忠的上门。

江南的大户人家，若生女婴，会在家中天井栽香樟树一棵。女儿到了待嫁春秋，香樟树也长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知该家有待嫁女人，便来提亲。女儿出嫁，家人要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放入丝绸作为嫁奁，取“两厢厮守”之意。

一家女，两家求……

那里是两家，清楚都是皇室。一个是皇室的嫡宗子，一个则是能征善战、军功彪炳的二皇子，同求一女，仿佛是天大的福祉来临到了成国公府。朱能却感觉有些六神无主，连手心都沁出汗来。

或许，是见过的。

“主子今个儿来也是跟国公爷讨个筹议，不算是正式下婚旨。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对蜜斯一见倾慕、二见难忘，故此求到了皇后殿下跟前。殿下说，一家女人也没法嫁两家不是。国公爷便是好好想想。殿下还说，等想明白了，过几日再进宫去复旨也不迟。”

春日里的柳絮软绵绵的，飞扬如雪。

提亲？

朱能也是半晌都没缓过神来，瞧见女儿一脸的莫名和惊奇，仓猝安抚道：“别慌，别慌……几位皇子纳妃的事，是早就定下来了。求到我们府上，怕只是应个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