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6)[第1页/共3页]
一家女,两家求……
江南的大户人家,若生女婴,会在家中天井栽香樟树一棵。女儿到了待嫁春秋,香樟树也长成,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此树,知该家有待嫁女人,便来提亲。女儿出嫁,家人要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放入丝绸作为嫁奁,取“两厢厮守”之意。
朱能瞪起眼睛:“爹是个粗人,也晓得这婚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若你不想嫁,皇子如何了?爹就算是拿着拐杖,也敢跟他们拼老命!”
几近是倾尽朝野高低之力,统统与之相干、无关的人都被委以呼应的职责。
应天府的夏季在几场凉雨中,上空的阴霾就垂垂被阳光遣散了。当初春乍暖还寒的风吹起,桃李芳香,海棠春睡,街巷中到处纷飞起或白或粉的花瓣。
而朱能对此事仍抱有幸运心机,一向到厥后,金忠的上门。
初九,遣命户部郭资、刑部雒佥为北京刑部尚书……
朱能不晓得她千回百转的心机,连声欣喜道:“即便是天家的男人,咱也不算是攀附。好歹你爹是赫赫驰名的功臣,现在也分封了国公。”
朱能见她面有郁色,谨慎翼翼地问了句――“不肯意?”
坐在茶馆的二楼雅室,凭栏远眺,整条街巷都映入眼底。还能瞥见隔着一道河岸的秦淮烟影,几艘画舫;间或另有效花灯彩锦装潢的官船,摇桨声声,在河面上泛动开一道道金灿灿的波纹。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此时恰好到了江南最美的时节。
“不放心的是你,说没事的也是你。”朱明月嗔了她一眼。
朱明月悄悄点头。
“甚么?”
或许,是见过的。
“那是皇家的意义,哪能那么等闲推却的。”
拉着女儿的手,年老的将军端倪间尽是心疼,“再说家世之见,其别人或许要自惭形秽,你却大可不必担忧。国公府的身价,足以撑得起你这个小小的皇子妃。”
红豆撒娇地吐了吐舌头,“奴婢也是担忧呢,实在蜜斯内心也是担忧的吧?”
春日里的柳絮软绵绵的,飞扬如雪。
事缓则圆。
一见倾慕、二见难忘?那两位皇子底子连她的面都没看过!
“这是绝对不成能的!”朱明月按捺下满腔的骇怪和思疑,直到那老寺人揣着朱能打赏的银子走远了,才从屏风前面出来。
此次朱明月没在屏风前面藏着,因为底子不消听。兵部尚书金忠是特地为大皇子朱高炽来提亲的。若现在门外有端茶倒水的丫环颠末,或许还能从这一个掌管着兵部、一个是刑部尚书的两位老将军口中,模糊听到“婚配”“立储”“嫡庶”之类的言辞。
“既是不肯意,干脆过几日爹进宫去,当着中宫殿下的面将这事儿推了!”
城西的这一处府邸原是荒废的,搬出去不到整年,没有樟树可供采伐。朱能上了心,上面就有功德儿的官员不知从那边砍了棵香樟返来,断了根,倒是整棵,亲身送到国公府来。朱能便命人将其放倒在南厢的院子内里,就等着女儿出嫁那日做樟木箱子用。
初四日,改北平府为顺天府,北平行太仆寺为北京行太仆寺。行都督府设置摆布都督,都督同知、佥事无定员。刑部设置尚书两人,侍郎四人,六曹吏户礼兵刑工郎中、员外郎、主事各一人;
朱明月望着爹爹鼓励的眼神,倒是叹然地点头,“倘若只是介于出身,便好了呢。”
建文元年蒲月,逢太祖爷忌辰,在北平戍边的燕王称病未出,同时调派三个儿子来京祭奠。当时的建文帝已经故意削藩,欲将三人扣押为质子,是她与黄子澄阐述了“打草惊蛇”的谏言,堪堪让皇上窜改主张,将燕王独一的三个血脉放回了北平藩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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