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互市(7)[第2页/共3页]

除此以外，另有粮草辎重。这不是兵戈，但浩浩大荡的一行人，总要吃粮的。整件事来不及禀告朝廷，半路上会不会有处所官来布施？一旦碰到匪寇，很能够就是两败俱伤。当然，平常流匪不会等闲与朝廷为敌。怕，就怕万一。

沐晟将石桌上那本晒得暖烘烘的书阖上，“从云南府到曲靖府一来一回会迟误很多时候。而本王既然决定承诺茶商们的要求，几日内就会带着步队束装解缆。”

沐晟道：“敢在云南地界上杀人越货，黔宁王府决然不会留他们活路，但现在各府、州、县都没有匪寇的线索，想要揪他们出来，也不是那么轻易的。现在更首要的倒是余下那批茶商的走货。”

萧颜颠末朱明月身边，仿佛是提点般，缓缓地说道：“王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沈蜜斯非与之硬碰硬，不但讨不到好处，反而还会亏损。”

说罢，瞥了一眼萧颜身后的沐敬。

为此朱明月想过一百种回绝的来由，但是萧颜有一句话说得对，不管她有多么顺从随军远行，想要回沈家之前都必须通过沐晟的答应。而此次沐晟明显没给她回绝的机遇。

“现在不是一两个茶商的货色接受丧失，而是全省的茶商被阻截。”沐晟悄悄看着她道，“阻截的地点，就在沐家军路子的曲靖。一旦黔宁王府听之任之，滋长了匪寇的气势，最后就会闹得不成清算。”

茶运是云南赖以保存的命脉之一，若断绝一时，不知要有多少商户家破人亡、多少赶马人丧失生存。

云南本地多是夷族，不比汉人那般传统，而她只是商贾之女，士农工商，“她”的家世排在最末，养在成国公府，就连出身都忘了，变得娇纵又矫情？就算她矫情，也不代表她能放弃根深蒂固的端方和束缚，时候受他的肆意安排！

但是沿途庇护，说得轻易！

朱明月看他很久，又听他说了很久，俄然不知该从何辩驳。她不能说他讲的这些错了，可这些顺理成章且从大义解缆的言辞，又让她模糊地感觉那里不对劲。

沐晟放开朱明月，“军医都交代你应当卧床静养，想下棋让侍卫过来讲一声不就得了，何必非要本身出来折腾……”

朱明月揉着因搬书而有些酸疼的手腕，半晌才道：“既然如此，王爷应当出兵剿匪才对。”

却见沐晟略微勾唇，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感觉，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让本王窜改决定，本王只能说黔宁王府镇守云南，而沈家是云南茶运的总承办，全省的茶商货色都出了事，两家谁也跑不了。何况还连累到曲靖和丽江的马队。如果茶商是以不再信赖滇黔的马帮，不再将茶叶转到马帮手里中转，如果纳西族马帮就此敏捷式微一蹶不振，影响边藏互市的买卖不说，对云南也会有很大打击。”

萧颜似是没发觉两人之间的争论，款款地走到花树下，顺手拈来一根含苞待放的花枝，“瞧这木芙蓉开很多好。记得客岁的这个时候，府宅里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杂草丛生。想来是沈蜜斯的到访，才让此处花开满苑。”

而遵循大明所实施的卫所兵制，曲靖府是卫城，有守军五千六百人；云南府是都司城，城内驻防着四个卫，再算上黔宁王府的原有兵力，有六万余人。从云南府司赶来驱逐藩主的沐家号角称两万，实在只要不到三千。那么除却留守的兵士，沐晟能带走的只要四千余人。而颇具范围的草寇盗窟，普通最多是千余人。一对一，对于沐家军是手到擒来，别说还是以一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