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狼种(2)[第3页/共5页]

每次演出结束，热忱的掌声耐久不衰。高导演就让十二只哈巴狗、两只金刚鹦鹉和那头狗熊出来谢幕。为了进步观众的参与度，为了舞台上和舞台下有更多的相同与交换，高导演还设想了别开生面的谢幕典礼：

欢乐的谢幕典礼没有大灰的份。它是反派角色，一只贪婪、暴虐、狡猾而又笨拙的白眼大灰狼，不幸、可爱、可爱的小丑，肮脏丑恶的大好人，当然是没有资格站在舞台上向观众请安的。它被哈巴狗们拖进背景，由川妮替它解开裹在身上的网，然后就蹲在黑黢黢的廊柱背后，透过大幕的裂缝，窥视剧院内热烈欢畅的谢幕典礼。

“这么大一只狼，啊呜一口便能够咬掉人的手，魂也给它吓出来了呀！”一名珠光宝气的太太，用手绢擦拭额头盗汗，板着面孔数落。

十二只哈巴狗，顺次来一遍，便算奖惩结束。

小白羊和杰克拉着一辆微型黄包车，狗熊爬到车上，坐车追逐大灰。

哈巴狗杰克英勇地引火烧身，保护小白羊撤退。

今后今后，演出一结束，川妮便会给大灰脖颈戴上皮圈，用一根小手指粗的铁链子将它拴在背景的廊柱上。

它悄悄摇摆衔在嘴里的鲜花，快拿去吧，愿你今晚有个甜美的好梦！

——雄鹦鹉叫：“感谢你们！”雌鹦鹉喊：“多多光临！”

两只鹦鹉从树冠垂下一只钩子，钩住那朵红花，用嘴喙衔着打结的绳索，一点一点将那朵红花钓上树来。

而这一次，大灰在裹成一团的猎网中，冒死蹦跶，收回凶恶刻毒的嗥叫，声音短促而尖厉，忽而沙哑，忽而高亢，就像一个不平的灵魂在油锅里煎熬，听得民气里发慌，属于困兽犹斗似的叫声。

查不到肇事者，当然不能胡乱奖惩，不疼不痒怒斥几句就算结束。

大灰感遭到事情不太妙，从速将那束鲜花搁在坐椅上，回身想溜回背景去，但已经迟了，高导演和川妮已用百米冲刺的速率跑了过来，敏捷在它脖子上套上铁链，然后忙不迭地向受了惊吓的观众打躬作揖赔罪报歉。高导演狠狠在它身上抽了几巴掌，神采乌青怒斥道：“浑账东西，都是你惹的祸！”

这些调皮的小精灵，还晓得要袒护作案的陈迹。

很较着，它晓得接下来会产生的事：猎网无情地罩住它的身材，哈巴狗们一拥而上，混乱中某一只或某几只暴虐的狗嘴咬得它皮开肉绽。

喧闹的笑声戛但是止，统统的目光都集合在大灰身上。

当十二只哈巴狗将裹成一团的猎网拖拽到背景，川妮将乱麻似的网解开，立即就发觉不大仇家，大灰双眼充满血丝，白眼大灰狼变成了红眼大灰狼，瞪眼着哈巴狗们，龇牙咧嘴吼怒着，大有血腥厮斗的架式。

大灰在石磨上做出很多风趣行动，一会儿直立，一会儿颠仆，一会儿打滚，可就是没从上面摔下来。

杰克惊骇得浑身颤栗，狗眼亮晶晶似蒙着一层泪水，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却涓滴也没有指责仆人的意义，而是伸出柔润的舌头，密意舔吻川妮那只揪住它颈皮的手，像是强大生命在祈告宽恕。

大灰感遭到尾尖有动静，觉得猎物中计了，猛地从树洞蹿出来，却只咬到一团氛围。

狗群衔尾猛追。雄鹦鹉叫：“大好人，逃不掉！”雌鹦鹉喊：“狠狠咬，不轻饶！”

狗熊仍在甜睡，每当一只哈巴狗蹬着它的背起跳时，它就会收回粗鄙的呼噜声，嘴腔里就会冒出一串五彩缤纷的番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