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润物无声[第2页/共4页]
瞧那不吭声尽管负气的模样,赛罕手臂绕过她,抓起她的手握了笔,“跟主子好好儿学着!”
“本来会写字么?”
“哦?这是为何?”
“这么说,只他一人得着真传了?”本来那人除了杀人兵戈、强盗性子,竟是也如凡人普通有太小的时候,另有过跟着老爹爹悬壶济世、到处积德的时候,雅予不免就觉着别致。
唇一颤,忍不得一口气提起,雅予从速屏住。这贼!竟出如此无礼之问!堂堂中原大国,但得殷实人家便是教得深闺女儿也知书识礼,她身为郡主虽说不得琴棋书画,却也是自幼读书。一笔清秀的小楷是老爹爹亲身指导,说女儿家德行在先,楷书乃真书、正书,文如人,端方言行。长大些,常与兄长对诗添句,跟着他笔走行草;待到闺中闲趣之时,又与嫂嫂两个用心研写过风逸翩翩的小篆。这怎的到了这狼贼口中,她成了个不会写字的了?!
唉,渐渐儿来吧。暴风雪来了,彻夜的当务之急是把她挪上床……
“仆人说阿谁不大对症,这是仆人亲身给女人重开的方剂。”
如果在家,听着这么吓人的风雅予定是要慌得找娘亲去,可现在端端方正跪坐在矮几前,手中执笔,屏气凝神,认当真真地写着字。这毡帐安稳得很,断不像瞧着那般不经事,更况……远处的书案后、帅椅中还坐了那样一名神鬼皆愁的人物,阎王爷来了怕是都动他不得。
“是么?她现在跟着谁呢?”
风从后半夜起就再未曾停歇,荒漠之地,少是遮拦,这便没了个方向,四周八方皆是去处,营地里吼怒而过收回猖獗骇人的声响,仿佛要把帐篷连根拔起。本来被囚心若死灰,雅予对周遭从不留意,这些日子住下来,方觉草原上不管甚么都似比中原城池中来得洁净、纯粹,声音、色彩、气味,连慌恐心跳都似被扩大了很多,活了普通,强得让民气生畏敬。
“无妨事,举手之劳。”阿木尔还是是如常谦虚,将托盘放到案几上,端了碗双手递给去,“仆人叮嘱过,这药可不能误了时候。”
恰是想得入迷,忽听得有人唤,雅予刚昂首,阿木尔已是托了木盘走进帐来。
“仆人,仆人!”风雪中仍然迎来了忠心耿耿的仆人,“帐子里都预备好了,只是,这两只炉子太少了吧?”
隔着好几层厚袄,雅予痴钝得对这揽在怀中的靠近底子不觉,只顾着一股干劲负气,现在倒想要瞧瞧他又能写出个甚么惊天动地的“画”来!
这些日子,只这一声她应得是心折口服。
心愧,又倔,丢开他的手,把本身那张折了起来。
“哎呀,”雅予一见那冒着热气的药碗,从速往起站,口中愧道,“真是对不住,我怎的就忘了去吃药。有劳你了。”
她低着头,身子被袄裹得棉棉胖胖的,不称身的难堪趁得那娇娇的小模样生出几分玩趣来。乌黑的头巾拢着发,从上往下只看获得凸起的小鼻头白净净、亮闪闪的,仿佛一弹即碎。他已是在她跟前儿站了这半刻,问都问了两句,这丫头竟是眼都不抬,只盯着那篇字,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纸上一搓一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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