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测灵寒夜，槐香入梦[第1页/共3页]

老槐树的枝叶俄然狠恶摇摆，一枚槐叶穿过窗纸，落在他枕边。凌霄捡起叶子，发明叶脉竟天然构成了一个“护”字——那是烈阳灵脉对浑沌吞天钵的回应，也是凡界天道对他的默许。

测灵盘俄然收回“嗡鸣”，星芒会聚成光束覆挡住凌霄。苏若雪手中的香盏“当啷”落地，只见光束在少年初顶凝成一团浑沌黑雾，比族谱中记录的“无灵根”气象还要浑浊三分。卖力主持的族老猛地站起，木椅与青砖摩擦出刺耳声响：“此等异象，怕是……”

街角俄然传来马嘶声，七匹披甲战马踏碎落叶，居中的少年公子甩着镶玉马鞭，腰间狼头玉佩撞在鞍鞯上叮当作响。凌天的身材刹时绷紧，手掌按在腰间未开刃的赤阳刀上——那是父亲用三个月俸禄换来的凡铁刀，刀鞘上的狼头纹与来者玉佩一模一样。

“爹，灵根真的这么首要吗？”凌霄抬头望着父亲，睫毛上还沾着祠堂檐角飘落的雪花。他不晓得，这双眼睛曾在仙界看过十万年的斗转星移，现在却要在凡界装出懵懂无知的模样。

凌战霄接过族熟行中的测灵玉简，“灵根：无”三个朱砂大字刺痛双眼。他却俄然笑了，刮了刮凌霄的鼻尖：“傻孩子，灵根不过是块拍门砖。为父当年在矿山扛了三年矿石，不也还是劈开了淬体九重的路？”他用心忽视测灵盘底部若隐若现的古钵虚影——那是凌家祖祠建成时便存在的纹路，现在正与凌霄额角的朱砂痣遥相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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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雪的声音带着笑意：“许是你三弟天生福泽深厚。明日你去坊市寻些首乌，娘给你们炖补心汤。”脚步声垂垂远去，凌霄闻声药柜开合的轻响，另有母亲决计放轻的感喟——她定是在为他的将来忧愁。

北域的冬夜来得格外早，临山城凌家祖祠的铜灯刚扑灭，五岁的凌霄便被父亲裹在狐裘里抱了出去。祠堂中心的青铜测灵盘泛着寒光，二十八道星芒在盘面上流转，映得少年鼻尖的薄霜忽明忽暗。

“你——”王浩的马鞭悬在半空，俄然感受体内灵气如决堤之水，顺着凌霄指尖的方向猖獗流逝。他惊骇地看着十岁少年的眼睛，瞳孔深处竟有细碎的金芒流转，像极了传说中能吞噬灵气的上古凶兽。

“爹爹，娘亲，姐姐，二哥……”凌霄望着帐顶的月光，低声呢喃，“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用‘废料’二字伤害你们。就算是天道循环，也休想让我重蹈复辙。”

“三弟，明日随我去矿山见地见地？”凌天的声音带着少年的张扬，“新挖的青金石脉里说不定有一阶灵矿，爹爹说等凑够十块，就能给你换枚聚灵玉佩。”他没重视到，凌霄指尖正悄悄划过他后颈的刀疤——那是客岁替他挡下狼盗团匕首留下的，现在在古钵虚影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恰是浑沌灵气自发修复的陈迹。

母亲苏若雪站在香案前，鬓角的白晶步摇跟着行动轻晃，袖中飘出一缕安神香——那是她用三个月的月俸从坊市求来的“埋头香”，专门给怕黑的小儿子安神。她指尖抚过测灵盘边沿的瑞兽纹，俄然瞥见凌霄额角的朱砂痣在灯光下泛着金芒，像极了族谱中记录的“烈阳血脉”标记。

“三弟，疼吗？”凌天在巷角停下，取出粗布手帕按在凌霄额角。少年的手掌带着矿石的温度，帕子上绣着歪歪扭扭的烈阳纹——那是姐姐紫依昨夜熬夜绣的，说能“盖居处有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