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窖焚心[第1页/共3页]

门开了。

血池俄然翻涌。

僵尸王的利爪却在此时穿透夏九璃的肩胛。

夏九璃躺在浴室瓷砖上，旗袍褪至腰间，惨白的后背爬满青黑血管，像一张逐步收紧的蛛网。她将尸蜡药丸碾碎撒入浴缸，暗红色的蜡屑遇水沸腾，蒸腾起刺鼻的白烟。“青龙阁地窖的阴气比乱葬岗重十倍，”她将整瓶青花瓷药液倒进水中，液体触到皮肤时收回烙铁般的“滋滋”声，“你如果怕了，现在还能逃。”

两人在腐肉与铜钱雨中疾走。台阶绝顶是扇青铜门，门环雕成狰狞的龙头，龙牙咬着锈迹斑斑的锁链。夏九璃将尸蜡涂满门缝，蜡油渗入锁孔时，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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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味炸开的刹时，林琛的味觉再次失控。他尝到铜钱锈迹里的血腥，红线中绞缠的尸油，另有门后翻涌的浊气——那味道像腐臭的鱼鳔塞满喉咙，黏稠的堵塞感让他膝盖发软。夏九璃的尸蜡匕首插入锁孔，铜钱串俄然活过来般猖獗扭动，红线寸寸崩断，碎屑如血雨纷扬。

两人跌出消防通道的刹时，整座商厦轰然倾塌。烟尘中，守墓人的黑袍一闪而逝，铜镜残片插在废墟上，映出林琛脖颈伸展的金纹——那纹路已爬上脸颊，像一条绞索缓缓收紧。

“用……母株怕火……”她咳着黑血，指尖蘸血在林琛掌心画符，“以血为引，焚心！”

夏九璃甩出浸尸蜡的红绳，绳结在空中织成蛛网，将铜钱临时困住。林琛趁机滚向墙角，后背撞上冷硬的金属柜。手电筒光束闲逛间，他看清了柜中物——玻璃罐里泡着上百颗心脏，每颗都长满铜钱状肉瘤，血管末端连着符纸，纸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金俑傀儡俄然转头，石化的眼球裂开裂缝，流出沥青般的黑液。它们起家时，空中震颤，锁链叮当。第一具傀儡挥拳砸来，拳风裹着腥臭，林琛翻滚躲开，本来站立的地砖已碎成蛛网。

“它们……在睡觉？”林琛抬高嗓音，喉结转动。

暗中照本色般倾泻而出，裹着地底深处传来的哭泣。台阶上充满黏腻的青苔，林琛的鞋底打滑时，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成堆的铜钱僵尸伸直在暗影里，干瘪的胸腔起伏如风箱，铜钱串从嘴角垂落，在空中拖出蜿蜒的血痕。

林琛的视网膜残留着铜钱转动的残影，鼻腔已灌入腥风。僵尸的利爪撕破暗中，指尖铜钱刮过他的耳廓，削下一片血肉。剧痛让味觉完整暴走——他尝到了铜锈中的煞气，锋利如刀片在舌苔剐蹭。

铜钱椒母株收回尖啸。

林琛盯着掌心新结的血痂，那边模糊闪现铜钱纹路。“逃？”他扯了扯嘴角，喉间腥苦未散，“楚瑶的照片说我只剩十九天可活，逃去哪？阴曹地府提早报到？”

僵尸在蜡油中溶解成黑水，但更多的脚步声从楼梯深处涌来。铜钱碰撞声如潮流涨落，林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金纹已伸展至锁骨。他抓起柜中一枚玻璃罐砸向尸群，心脏在氛围中敏捷败北，爆出的脓血溅到铜钱上，竟让僵尸们收回痛苦的嘶吼。

晨光透过窗帘裂缝刺入眼眶时，林琛正伸直在沙发上啃指甲。茶几上的铜钱眼球早已干瘪成两团黑痂，地板上蜿蜒的“廿三日死”却像烙在视网膜上般挥之不去。冰箱门半敞着，腐臭味混着寒气丝丝缕缕溢出，让他想起殡仪馆停尸间铁柜裂缝排泄的寒霜。

“铜钱椒母株……”夏九璃发展半步，“怪不得要吸这么多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