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怒斥纲常，二人皆惊：这还是李承乾么？[第1页/共2页]

他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这话如果传出去，那但是弥天大祸！

他用了个宿世的收集词，固然晓得对方一定懂，但意义到了就行。

“父皇宠任魏王，打压东宫，看似恩威并施，实则是在自毁长城，摆荡国本！长此以往，只会让野心家更加肆无顾忌，让忠良寒心！如此行事，岂是圣明之君所为？”

这如果传出去……

“再说本朝之事！”

孔颖达和魏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骇然。

李乾微微一怔，随即安然一笑：“魏大人乃国之栋梁，朝之诤臣，更是……嗯，史上少有的，勇于直言犯上的‘喷子’。”

孔颖达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想开口说些甚么，却又不知从何提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征持续。

“谏臣？呵呵……”

一向沉默不语的魏征，现在也是瞳孔微缩，本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终究暴露了一丝难以粉饰的惊奇。

一向沉默旁观的魏征，缓缓抬起了那双仿佛能洞察统统的眼眸，看向李乾。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讽刺：“父皇当年在玄武门，为何不忍？莫非他不知‘悌’字如何写？”

“忍？”

“殿下息怒，老臣并非此意。只是眼下情势奥妙，魏王势盛，陛下又在气头上，殿下更应谨言慎行，暂避锋芒，徐图后计……”

“孔先生这话，恕本宫不敢苟同。”

他扶着桌案，试图站起来，腿上的剧痛让他身形晃了晃，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旺了。

面前的太子，与传闻中，与他们印象中阿谁打动易怒、沉湎声色的储君，的确判若两人！

“非是不知，乃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发！他能做月朔，凭甚么要求我必须做十五？他可觉得了皇位杀兄弑弟，我为了保命，为了不重蹈复辙，为何就不能抵挡？”

书房内的死寂被一声衰老却有力的声音突破。

魏征的声音安静，听不出喜怒，却让中间的孔颖达心头猛地一跳。

公然，魏征眉头几不成察地挑了一下，仿佛对“喷子”这个别致的词有些不解，但很快便略过。

这，这还是阿谁不学无术，只知混闹的李承乾吗？

“老臣倒想问问殿下，在你眼中，老臣是个甚么样的人？”

赞美？

他一番话说完，全部书房堕入了死普通的沉寂。

不等李乾细想，魏征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怠倦与沧桑：“非是陛下比隐太子更能纳谏，而是……老臣一心求死罢了。”

李乾犹未纵情，嘲笑道：“帝王者，驭臣之术，在于均衡，而非一味偏袒放纵！”

“乃至欲让其搬家武德殿，这莫非符合礼法？父皇眼中只要他阿谁‘聪明’的四子，对我这个嫡宗子却各式抉剔，视若敝屣。”

李乾的目光扫过魏征，“我大伯父，隐太子李建成，也算是仁德吧？也算聪慧吧？解除异己只是为了让他的职位更安定，当年的他身为太子又做错了甚么？可为何终究喋血玄武门？不就是心不敷坚，手不敷硬，对‘兄友弟恭’这套大话信得太深吗？”

李乾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说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前提是君得有君的模样，父得有父的模样！”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书房以内。

孔颖达大惊失容，猛地站起家，差点打翻了面前的茶盏。

魏征收回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殿下可知，为何老臣当年帮手隐太子时，无人称我为谏臣，反倒是到了陛下麾下，才得了这么个名头？”

魏征并未理睬孔颖达的惊奇，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李乾身上，带着一种核阅，也带着一种奇特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