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军营里响起一片鬼哭狼嚎声[第1页/共2页]

“领赏！”王诚喊了一声，门外侍卫回声出去，带着王甲华领赏去了。王诚则仓促走向签押房，向王崇古禀报。

“此番俺答大肆进犯，莫非是成心重演庚戌故事，破蓟镇、掠通州、围京师？”张居正蹙眉道，旋即一笑，“呵呵，老酋若真攻蓟镇，也好！蓟镇有谭纶、戚继光，且这几年修墙建堡，足可抵抗。就让老酋撞一回南墙！”

王崇古沉吟很久：“北边谍报日多，本日称北虏犯蓟镇，明日说北虏攻宣府，当是赵全辈用的迷魂汤，不成入彀！”

皇布条是总管王诚派出的间谍所带标记，亲兵已受命见此标记即领进茶馆左边的一间密室。稍后半晌，王诚即快步走来，打量了一眼乞丐，说：“王甲华，你有何谍报？”

“汗爷，不好啦！”恰台吉惶恐失措地跑进大帐，大声喊叫，“咱被南朝雄师包抄啦！”

“大司马，蓟镇有军书否？”高拱问。因郭乾年长，又是科举前辈，故高拱用了尊称。

高拱又道：“王崇古意，拟屯兵不动。”

“真的？！”俺答汗“腾”地坐起家，惊问，“谁如此大胆，敢奔袭本汗！”抬身向外一看，只见火光冲天，虎帐里响起一片鬼哭狼嚎声。

“敏捷向兵部报军书！”王崇古命令。言毕，提笔给高拱修书一封，叮咛王诚，“你另差得力之人，专向高阁老禀报！”

“鸣金出兵！”马芳命令，“速速回师！”

“真确？”王诚盯着王甲华的眼睛，诘问。

高拱扭脸喊了一声：“来人，叫兵部尚书郭乾来见！”话音刚落，郭乾带着职方司郎中吴兑行色仓促进了文渊阁，待书办通禀，导之高拱朝房，郭乾胡乱抱拳晃了晃，焦心肠说：“宣大塘报：俺答欲犯蓟镇。”

阳和县城，一个乞丐打着竹板，走近了总督辕门。保卫辕门的亲兵讨厌地看了他一眼，前去摈除。乞丐挽了挽袖子，内里暴露一个黄布条。亲兵忙道：“跟我来！”

“禀高阁老，蓟镇本日无军书来，前日有军书，称俺答传檄黄台吉、吉能，合攻大同。”

“喔？”张居正接过塘报看了一眼，道：“蓟镇塘报则称俺答要犯大同，抨击马芳。”

一时候，阳和辕门，探马飞奔，谍报纷至。王崇古命每日分时汇总呈览。过了半个月，各方谍报趋于分歧：俺答汗与黄台吉构成联军，并联络土蛮汗，欲犯蓟镇。

王诚道：“军门，此次是王甲华亲身来禀，听口气不像有诈。”

日头西沉，三万人马已吃饱喝足，马芳命令调集。他一身戎装，身披大氅，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顿时，向列队整齐的全军训话：“将士们听着：此番我雄师乘夜色奔袭咸宁海子，统不带辎重，每人只许带三日口粮，以示死战之心！”他举起右臂，大声说，“将士须知：此战若不能胜，则本帅必不成活着返来！”他放下右臂，厉声说，“此行人噤声，马衔枚，急行军，悄无声气靠近敌营，凌晨时分分两翼奇袭之！”

“真确！”王甲华自傲地答。

听到高拱呼喊，张居正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刚进高拱的朝房，未及见礼，高拱便道：“叔大，王崇古塘报，俺答将犯蓟镇。”

“大司马，蓟镇军书到。”跟着孔殷的喊声，兵部司务到，把军书递到郭乾手里，“北虏欲犯古北口、黄花镇！”

马芳率仆人构成的西翼，在一轮火器进犯以后，迅疾展开正面突击，直向俺答的帅帐杀来！

“若俺答攻蓟镇，即檄调马芳、赵苛率军东援！”郭乾答道，“这是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