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即便杀两个总督也不济事[第1页/共3页]

高拱也不谦善，一脸得意，道：“凡事据实定策，方可有济！乃为相臣者谋国之要！”

“那本年漂损二十余万石，河道总督该不该撤职？”高拱反问。

“漕运总督该杀！”赵贞吉怒不成遏，大声道。

高拱正在兴头上，被朱衡一搅，顿时火起，沉着脸道：“大司空一贯老成慎重，本日何故慌镇静张！”

张居正接言道：“玄翁，潘季驯与朱衡对治河，本就是对峙的两派，今俄然起用，且命他与朱衡一道实地踏勘，恐更加骚动。”

高拱一向仰脸深思，见赵贞吉与朱衡争辩起来，便插话道：“大司空，刚才你说清淤疏浚，如何个疏浚法？”

漕运总督、河道总督连袂向工部呈报的禀帖，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尚书朱衡的手里。朱衡展读，大惊失容，忙叮咛司务：“备轿，本部堂要去内阁通报。”

世人都不再言语，兵部职方司郎中吴兑兴冲冲地出去了：“诸位阁老，有好动静！”

“呵呵，”赵贞吉一笑道，“不消等他们返来，老夫就晓得会是甚样成果。”

“河道总督当撤职！”赵贞吉又道。

半月来，虽连续接到宣大总督王崇古、蓟辽总督谭纶的塘报，俺答已率军退回板升，高拱的神经却并未败坏下来。板升灾荒甚重，为求保存，劫掠不成制止，焉能掉以轻心？得知俺答要西征，即知他已暂弃南侵之念，以西征掠食求生。秋防防备状况，自此可消弭了。第一次主持秋防，以全胜而收官，高拱冲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新郑――”李春芳以语重心长地口气说，“这都是几十年堆集下来的老关键，几任在朝者都束手无策，我辈不比前任高超多少，还是渐渐来吧！”

朱衡道：“此类事年年碰到，不过乎清淤疏浚。”

见舒化出了中堂，朱衡疾步走了畴昔，一进门，便道：“诸公，漕河……”

“喔！”赵贞吉抢先道，“兵部这些年没有好动静可报了，本日有何好动静？”

“斥地新河道，代替多处决口的会通旧河道，同时大力疏浚黄河入海口。”朱衡答。

“喔呀！要上史册的！据实定策，不战和解，若非新郑力为主持，必将用兵，竭数省之兵粮，胜一自相仇杀之夷人，甚无谓！凭此，先人就不能不目新郑为良相矣！”赵贞吉感慨道，他一竖大拇指：“新郑，这事，老赵敬佩你！”

朱衡手微微颤抖，从袖中取出禀帖，不知是递给高拱，还是递给李春芳。

“河道总督撤职，换谁来做？”高拱问，不等世人回应，就接着说，“访得江西巡抚潘季驯是国中数一数二的治河名家。我意用他总督河道。但不能像平常那样，让谁做总督，就换成谁那套体例。”他起家踱了两步，“大司空，本年的漕船，待水势下去，设法运京；但今后如何办？这等事，坐而论道不可，你和潘季驯要到一线去，亲身实地踏勘。若能拿出分歧的计划更好，若不能达成共鸣，各拿一个计划出来，廷议一次，集思广益，以利决策。”言毕，不容世人再说话，即挥挥手道，“大司空，就照这个意义办吧！”待朱衡辞出，高拱对阁臣道，“国度有两大困难，圣怀为之忧者，一则北虏，一则漕运。费钱最多，物力性命丧失最重！却如同人陷泥沼，越是卖力，陷的越深。此二患不除，国力不复振，隆庆之治无从谈起！”

“大司空说说文牍粗心就是了。”高拱一扬手说。

高拱一扬手道：“有些事当断则断，有些事却不能等闲点头，所谓欲速则不达是也。对治河、漕运，我辈实不熟谙，亦无良策。若只听一面之词，决策必将草率。不如让各方都参与其间，即便相互辩论也是好的，择善从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