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误入风尘[第3页/共3页]

女人笑了：“莫非你另有更好的前程吗？我是念在你父亲大恩，又见你小小年纪无所害怕，才情愿帮你一把。你当大家都能入我坠娘的眼吗？”

“何出此言？”凌芸不解。

或许这便是她射中必定要度过的劫数？凌芸在心中挣扎再三，似是受了坠娘的勾引，终究重重点了头：“我信你。”

仿佛一夜长大，现在的凌芸，自问这人间已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令她掉落一滴眼泪……

墨门是甚么，凌芸不晓得。但那日父亲却在她脚踝处刺下了一幅刺青，并慎重奉告她这刺青是一幅舆图的此中一半，要她谨守奥妙。而舆图的另一半，则绘在了管家之女小江儿的脚踝之上。

女人只觉非常好笑：“报官？你要找甚么官？京畿府尹今早刚从我闻香苑分开，你可要找他？”她又瞧了瞧凌芸惨白的神采，叹了口气：“毕竟是个孩子罢了。”

凌芸悄悄摸了摸本身的左脚，脚踝上的伤口已日渐病愈，没有痛感了。她记得凌府出事的前一夜，父亲将她叫到书房内，奉告她凌府危难期近，还说原歧真正动了杀机的启事，是因为晓得了父亲是墨门弟子。

凌芸悄悄拍着小江儿的背，哄道：“快睡吧！我们都不哭。”

凌芸心中忐忑，唯恐坠娘看出端倪，忙道：“是鸾。”

囚车摇摇摆晃，似要散架。凌芸却俄然放心起来。这玉佩一破为二，已是残物，今后她再也不必担忧兵士们觊觎她的玉佩。而她与小江儿，也多了一丝相逢的但愿。

凌芸沉默半晌，大胆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凌芸立即惊呼出声，坠娘却道：“站出来。”凌芸闻言下认识地欲寻衣物蔽体，却听坠娘再道：“不准穿，站出来。”

“很好，”女人对劲地点头，“教坊司虽说是官家之地，却一定洁净入流；我这闻香苑鱼龙稠浊，却也有过人之处，不然怎能笑傲欢场二十年之久？你进了教坊司一定是功德，倒是赶上我，才是不幸中之万幸。”

女人面色不改：“不，你是江卿华。”

凌芸默不出声下了车，才发明面前是一条狭小的胡同，胡同入口处站着一名风韵绰约的女人，对她笑道：“跟我走吧。”

自小江儿被带下车后，囚车又是一阵逛逛停停，期间连续有女眷下了车。待到最后，囚车内只余凌芸一人。又过了半个时候，囚车再次停了下来，凌芸听到兵士凶恶的声音对她道：“凌府的，下车。”

凌芸跟着女人进了胡同，直走到绝顶，才发明此处有一扇后门，其上挂着一张牌子，上书三个蝇头小字——“闻香苑”。

“鸾的夙愿，莫非不是成凤成凰？”坠娘再看一眼凌芸脚踝上的图案，思忖半晌，道：“从本日起，你便改名‘鸾夙’。最多十年，我助你艳冠北熙！”

口中如此说，心中怎能不怕呢？她与小江儿年仅八岁，却遭此剧变，今后便在这世上是孤身一人。一个入教坊司，一个入北里院，姐妹两人再无相见之期。单是想一想，便已教凌芸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