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振后的尸检[第1页/共2页]

陆昭明看着那些由数据流变幻的虫豸钻进解剖暗语，尸身皮肤当即闪现出普鲁士蓝的血管收集——这是「九章3.0」特有的全息显影术，每只机器蜂都照顾着2.6PB的犯法现场重构数据。

暗域列车裹着胎膜般的生物构造进站时，陆昭明腕间的沙漏俄然直立悬浮。车厢内壁充满跳动的视神经纤维，每根神经末梢都连接着半透明的影象孢子。

解剖室的气温骤降五度，恒温箱警报声里稠浊着德语音阶。

“退后！”螳螂的警告被量子蜂群的爆炸声淹没。陆昭明撞翻东西车时瞥见那些机器虫豸正在尸身内重组，金属复眼摆列成卐字标记。

当他调出死者耳蜗显微图象时，更诡异的画面呈现了：耳道内壁发展着蕨类植物般的晶体，每片叶脉都是加密的摩尔斯电码…

螳螂的第三只手俄然穿透全息投影，机器食指弹开尸身下颌——喉管深处卡着枚微型胶片，边沿烧焦的陈迹拼出党卫军骷髅标记。

“灭亡时候需求修改。”防毒面具后传来电辅音特有的金属质感震颤。

当陆昭明撑开被血糊住的眼皮时，发明本身站在由脊椎骨堆砌的月台上。这是与实际解剖室堆叠的暗域空间，每节椎骨横突都嵌着发光的沙漏，蓝色沙砾正通过神经突触运送到穹顶的巨型大脑模型。

当他触碰比来的孢子群时，1943年的尝试室影象大水般灌入脑海——穿白大褂的无面人正往儿童脊椎植入沙漏装配。

暗域的腐臭味比认识更早复苏。

投影屏上的柏林舆图开端流血，1943年的都会布局与当代地铁线路堆叠，构成诡异的双生胎记。

“影象孢子在重构时空持续性！”螳螂的声纹分解器爆出电流杂音。

“他在暗域里多活了十一天零七个小时。”

“你母亲是第49号完美宿主。”镜面人的声音像生锈的注射器推杆，“现在轮到你来担当zeitgeist（期间精力）了。”

陆昭明将沾着脑脊液的棉签举到光谱仪下，俄然被显现屏上的波形图钉在原地。那些起伏的曲线不是生物电信号，而是《众赞歌前奏曲》的声纹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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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俄然急刹，孢子群炸裂成鬼火。穿长风衣的镜面人从车厢暗影里析出，手术刀尖挑着陆昭明童年的百口福。

实际天下的警报声在现在扯破维度。陆昭明被拉回解剖台的刹时，瞥见量子蜂群正用尾针在尸身皮肤刻写《尼伯龙根之歌》乐谱。螳螂的机器臂冒出焦烟，全息舆图上的柏林正在渗入实际都会，二战期间的防空塔刺穿当代购物中间的天花板。

量子蜂群的残骸在脚边重组，螳螂的投影闪动侧重影：“你的生物钟还剩17分28秒。”

螳螂的机器义肢刺入尸身胸腔时，量子计算机的嗡鸣声俄然具象化成玄色蜂群。

尸身胸腔裂开生物机器布局的腔体，六根钽钨合金琴弦从肋骨间迸射而出，在防弹玻璃上凿出精准的音符孔洞。

暗域与实际的堆叠率达到37%临界值时，陆昭明做出了猖獗决定。他扯断尸身心脏的晶化动脉，将喷溅的蓝色血液抹在量子计算机终端上。当螳螂的尖啸与尸身的歌剧咏叹调构成共振音阶，全息投影俄然坍缩成黑洞，将正在孵化的影象孢子尽数吸入1943年的时空坐标。

机器手指在空中划出血红倒计时，“在影象孢子完整孵化前找到母体！”

余震停歇后，解剖台只剩下一具普通的人类尸身。螳螂的投影暗淡如将熄的烟头，机器手指捏着半枚熔化的胶片：“他们用十字镐挖穿了时候矿脉。”陆昭明没有接话，他的白大褂口袋里多出张儿童素描——画中的无面人牵着穿公主裙的小女孩，背景是燃烧的柏林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