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共3页]

常仪记得那颗痣。它和顺的贴在温和的眼角。模糊，那是一张秀美的脸，不施粉黛，只在鬓角簪一朵鲜艳的花。啊，本来已经十年。

常仪见状笑出声来。

明显，小金乌是不附和常仪的话的。他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常仪。

“你说娟？是呢，畴前认得的人。我想想啊，分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人。她是部落里，最标致的女人。当然，比我差一点，我和他们，毕竟分歧嘛。”常仪的唇角勾画暖和的弧度，“十年啊，脸孔全非了……”

有些存在，或许你永久都发明不了她的首要。直到有那么一天，她的存在与你的地点，永久错身，你才会发明她的意义――连保存都落空了勇气。

“是哟，塌了。十年没返来，早该想到的。”常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天为被地为床，也很好，道法天然嘛~”

这个天下，有人类，没有文明。

头发斑白的老妇在村口驱逐，雕刻着光阴陈迹的面庞誊写着谨慎翼翼。衰老的声音说：“仙长如何称呼？来这穷乡僻壤做甚么？”

常仪好笑的摇点头，低头打量着垮了一半的草棚子。说是天为被地为床，到底得有个遮风挡雨的处所。她得把这里清算出个模样来。

又是鸣叫两声，尾音下滑，似是安慰。

常仪勾起唇角，说：“我先归去了。”对上娟的欲言又止，她悄悄点头，“你晓得我在那里。”

出奇的，小金乌竟没理睬常仪。他死死的盯着高台上的图腾，不知想些甚么。那只是一块简朴措置的兽皮，以白垩绘着简朴又笼统的线条。

漆吴山还是萧瑟模样。山脚下的部落，仿佛还是当初的模样。部落里，添了陌生的面庞。似曾了解的表面，已是脸孔全非。更有很多，再不成见。

小金乌从常仪怀里蹦出来，半空中打了个滚，飞到她的肩膀上。他歪头，与常仪对视，轻声鸣叫。

不过十年……

小金乌愣了一瞬。他盯着常仪，见她真的没有奉告本身的意义，愤恚的叫了两声。他回身，再次用屁股对着常仪。

“我返来了。”常仪轻声说。

小金乌闻言伸直了脖子，恶狠狠的叫了两声。他停顿了一瞬，自发得不为人知的瞄了一眼常仪，干脆利落的扬起小脑袋。

“那台子太高了，我和他们实在没那么远。”手指在小金乌的翅膀处打着旋儿，常仪闷闷的说，“不过，既然这间隔让他们放心……”她叹了口气，“就如他们所愿吧。”

“宽大些吧。如果死别不能制止，比起被凄风苦雨覆盖，沉浸在无尽的记念中自我折磨，还是寻到新的安慰好。”常仪揉了揉小金乌的小脑袋，“毕竟是在乎的存在呢，不要太无私啊。”

小金乌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他傲慢的闭着眼睛，却偷偷的暴露一条缝儿，时不时瞄常仪一眼。

浑浊的双眼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客人，迷惑被欣喜代替。清澈的嗓音，被光阴的沙尘磨砺，粗哑得辨不出昔日的陈迹。曾有过的崇拜是稳定的。她说：“娥大人，是您！您终究返来了！”

一只金灿灿的鸟脑袋从常仪衣衿里伸出来，歪着头，一只眼睛打量着草棚子，嫌弃的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