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页/共3页]
对于哈迪斯是否真爱上了阿多尼斯这点,阿芙洛狄特并不苟同:“他若被爱情悄悄喜爱,便是对我们权益的轻视。瞧他的背上!那是向亡魂挥动的血腥宝剑,他踏过的地盘遍及枯冷尸骨,飘荡的旗号浸满灭亡气味。爱会让人兴高采烈,变得仁慈,而不会扇起――呀!”
偏低的声线透着如履薄冰的阴寒,厄洛斯慌乱下却没认识到此中包含的伤害,下认识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承认:“头戴暗金王冠的冥府至尊啊,我偶然冲犯――啊啊啊啊啊!!!!”
厄洛斯随口应着,神情庄严,以拳头大的膝稳稳地抵着弓底,一眼眯着,很快就对准了那穿戴黑袍的高大男人的后心――从母神的前恋人阿瑞斯的魁伟体格来看,那柔弱的明显不成能是被喜爱的新宠。
他原想找来阿芙洛狄特好好说话,将未曾沦为爱情俘虏的冥王此番的情迷意乱充分操纵起来,孰料急于保护天后自负的赫拉先动手为强,抢先一步派使者去告诉阿芙洛狄特有关高高在上的神王也垂涎着那俊美无俦的美少年的事,激起她的危急感,竟是不管不顾地单身去了冥府。
阿多尼斯不由莞尔。
饶是如此,明显梦寐以求的植物神就近在面前,她却游移不定地握着小巧小巧的软弓和金灿灿的箭矢,满面笑容。
他的腔调里比担忧更多的是猜疑。
宙斯再忍无可忍了,神杖挥动,催动了彭湃如浪、浩大如海的万钧神力,将喋喋不休地翻着陈年旧账的赫拉给定成了一座面孔狰狞的雕像。
要不是身上有一件从那名义上的丈夫赫淮斯托斯处偷盗取来的宝贝,能在万物面前藏匿身形,她是绝对不敢这么靠近的。
“多么荒诞!”那雾深露重、通俗冰凝的绿眸和赫尔墨斯那叫人不寒而栗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安地再往厚厚的云层后缩了一点:“斑斓应与敬爱为伍,光亮当跟暖和靠近,一个从未爱过、也从未恨过、不苟谈笑的冥王,又怎配靠近那双至美明眸的仆人,更遑论是如此的密切无间?”
这统统就产生在一眨眼的工夫里,方才还满心等候的阿芙洛狄特的神采转为惶恐,像被掐着嗓子似的,尖尖地叫了出声。
能随心所欲地操控爱情的厄洛斯,他的箭是世上最软弱有力的,因它对神祗、乃至是凡人都没法形成一星半点的本色伤害。
三根神出鬼没的金箭无一讹夺地扎进了哈迪斯的后心。
猎物转眼成了猎人,本来的猎人躺在了囚笼里,抖瑟如祭坛上待宰的羔羊。
被冥府之主那双冰冷彻骨、却腐败得不成思议的绿眸锁定的同时,可骇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冲来,不过是饱受母神爱宠、职位才显得超然的中阶神的厄洛斯当场与阿芙洛狄特一起被压得四肢发颤,盗汗如瀑。
“如何能够,”厄洛斯牙齿颤抖,连声音也变得含混:“就算是冥王,不,就算是神王也没有不受影响的!”
“这桩被罪邪的杜鹃主导的可悲婚姻,薄弱得连金色翅膀的胡蝶都能等闲戳破,无时无刻不被叛变的举止肆意污渎。它若为幼芽,天真地想从面前这位至尊的丈夫身上汲取养份的话,定将蒙受剧毒的绞痛。”
厄洛斯瞄了总少了一分判定的她一眼,懒洋洋地张嘴,打了个哈欠。
哈迪斯皱了皱眉,非常讨厌地反手将它们一并拔出,信手揉成了金灿灿的一团,丢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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