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3页]
“……”
在体内储存的丰沛神力被耗损一空后,阿多尼斯终究停下了吹奏,这时才留意到,叶笛中端不知何时起便接受不住地龟裂。再一抬眼,富强迷茫、壮阔纵横的绿海便急不成耐地跃入了视野。
他酸溜溜地说:“必然是他,长年被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霾缠裹,不苟谈笑的长兄,清楚久居阴暗的冥府,内心仍然保存着对纯粹夸姣的神驰倾慕。看来万年不化的坚冰也会熔化于谈笑晏晏的雪肤花貌,神魂倒置地立下盟誓,承诺做人间最忠贞的丈夫,亦或是最擅花言巧语的恋人。”
赫尔墨斯谦恭地单膝跪地,安然如他真不知植物神的下落般,也不接这话茬。
连番蒙受波折,让在情场上何尝真正失手过的雷电自主在暗恼之余,更被完整地吊起了胃口,果断了要将标致的俘虏细细咀嚼、必得的决计。
凝脂般的颊上偶尔带沉诱人的浅浅酒涡,又有比最行情走俏的朱粉都来得活力兴旺的红晕,却从不以那刺眼夺目的仙颜为放肆的本钱。
叫他惊奇的是,忠心耿耿的奴婢一贯无往倒霉,此次竟首回低头沮丧地无功而返,不得已之下,他唯有冒着被赫拉发明的风险,派得力干将赫尔墨斯出动,出乎料想地仍旧无所斩猎。
达拿都斯劝道:“若陛下连答复都不肯赐与,想必会成为其梦寐以求的话柄,将不敬神王的头衔硬扣过来,再达成他的下一个不成告人的目标。”
阿多尼斯所奏出的旋律,相携着回旋着升上枯梢,似掷入湖心的石子般漾起重重水纹,又若恋人间的蜜语甘言般缠绵。平心而论,这毫不如俄耳浦斯拨动的七弦琴收回的声音婉转动听,倒如款款流水,清楚凉洌,极富诗意地通报着生命。更似一个彬彬有礼地握着钥匙的行者,不疾不徐地叩响了甜睡的花草草植的门扉,大气地提出了直击灵魂、必定不会收到回绝的答案的邀约。
枝叶间的棕黑鸟巢里陆连续续地探出了猎奇的小脑袋,嗷嗷待哺的它们等着父母前去寻食返来,甜美的蜜汁已然自行淌入大张的尖喙中,翅鞘长出,羽翼渐丰,这些毛茸茸的雏鸟在最精纯的生命力凝集的泉涌里脱胎换骨。
在享用完美好的欧罗巴后,四肢百骸里流淌的炽热不但没获得纾解,还因服膺住了那傲视生辉、烨烨其华的植物神的斑斓面貌而更加炽烈。他一分开克里特岛,便调派了雷鹰和公牛,别离前去上空和陆地寻觅对方的踪迹。
盛开的百花更胜繁星,会聚的乌云被高兴吹散,浓厚的黑雾被昏黄的晖光推搡,就算头顶还是不分日夜的暗淡浑沌,亦或是安葬众生的坟茔,也挡不住上面如浪如潮般飞速往外推去的香草鲜花,暗褐色的荒漠化作一望无边的缀珠绿席,回荡耳边的是配乐般楚楚动听的委宛娇鸣,昂扬而立的桦树与白杨是最虔诚的保护。
达拿都斯跟赫尔墨斯一起呆得时候略微长了些,多少被感染了对方的说话气势,忘了陛下最恶感就是繁词冗句,忙改正道:“神王这般变态,恐怕另有所图。”
冥王的声线降落醇厚,极富磁性,话语的内容却比最苦的胆汁更叫人难以下咽:“就写欢迎他以亡者的身份随时前来冥府拜访。”
宙斯很快就做出了判定:比起那位正儿八经、呆板到不会赏识美色的长兄,还是风骚成性、偶然乃至都称得上饥不择食的海王波塞冬掳走美人的能够性要来得大一些。
哈迪斯冷冷道:“废话少说。”
“天呐!殿下如何会被桎梏在连些微的阳光都没法钻入的寒冬之所。”
请收藏本站:m.kuxs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