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共4页]
宝钗又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好多说话。哥哥既然是这般模样,少不得我从旁提点,不时讽谏了。但愿他不会再出甚么乱子。别的,倒还要想体例,把二姨母那边送过来的人都梳理一遍才好。似此次家里出事,这么快就加油添醋传了出去,定然是家里人丁不密实,泄漏了风声。眼下也只能这般治本不治本了。”
莺儿抬高了声音,向宝钗道:“我不信女人不晓得这此中的短长。人的名,树的影儿。东边宁国府里的事情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总不至因而平空假造。我们家的事情,也只都雅瞒不瞒得过内里的人。”
宝钗闻言,顿作疾言厉色状,斥道:“这也是你一个做丫环的该说的话?竟然编排起主子来!”
宝钗见到莺儿这副模样,心中早软了,叹了口气,拉她起来,道:“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只是这番话决然不成向内里说。不然被人听到了,必然说我不会管束下人。母亲晓得了也不会欢畅。”
宝钗是第一次传闻这般秘闻,先是有些吃惊,继而迷惑道:“虽是如此,老是珠大哥身子太弱,命里无福。何况如果管得严些,只怕也不至于如此了。”
莺儿擦干了眼泪,渐渐听着,宝钗停了停,又开口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方才我也劝着母亲要多管束哥哥才好。只是你既然晓得女儿家在家靠父母兄弟,出嫁后靠夫君儿子,莫非没传闻过三从四德?正所谓夫死从子,现在父亲过世了,哥哥当家,便是母亲,也不好管太多的。”
莺儿咬唇道:“莫非明晓得要好事,竟纵着容着?”
宝钗忙点头称是,道:“她们怕扰了母亲歇息,未敢轰动,倒是在我房里说了一会子话,才走了不久的。”
薛阿姨沉默了一阵子,道:“总不及他自个儿来的好。也不为别的,只怕他因为这事藐视了你。”
薛阿姨将信将疑,出了一阵子神,道:“果然如此,倒也还罢了。只是我病了这么些光阴,如何不见宝玉过来看我?别是你获咎了他罢。”
莺儿见宝钗默不出声,又道:“大爷是个爷们儿,就算这般混闹,外人也只在背后里笑话他,只怕还不碍事。我只怕扳连了女人。须知女人家的名声是最要紧的,哪户人家盼着和大爷如许的做亲戚?女人你如许浑金璞玉普通的人,莫不要被他拖累了!”
莺儿这才发觉说漏了嘴,脸红红的,辩道:“归正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大老爷们,本该执掌流派,为夫人、女人分忧的,却一味混闹,闹出这等事来,气病了太太。外头那些人都在指指导点呢,这些天我都不美意义出去。”
薛阿姨点头道:“那里还敢再管得严些?你珠大哥去时,身上的棒伤还未愈呢!也亏了你二姨母,竟下得了这类狠心!”
薛阿姨叹了口气道:“你不懂。有的人家选亲家,是需求将女人家的兄弟姐妹一干人的操行摸清楚的。现在你哥哥这个模样,只怕你二姨母向着你,没甚么二话,老太太那边怕欠都雅。”
莺儿见宝钗神采凝重,也不敢说甚么,听茜雪说送帐本的人还在内里,便依了宝钗的号令出去吧前面看过的账簿交还,向那老管家说道:“我们女人说长公主殿下和亲之事要紧,宁肯别的事情先停一停,大伙儿倒辛苦一个月,把这事情给办好了,大爷天然会请大师吃酒,只怕别的另有赏钱。商行的账目很清楚,掌柜的辛苦了。当铺的账目太粗,女人说要一笔一条记取才好,清查起来也轻易,也免得犯了甚么忌讳,若还是这么着,也就不必送来看了。金铺的账目是错的,女人说晓得底下人辛苦,些许小不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把这类假账送过来是乱来谁呢?另有,既是绸缎庄的掌柜携了银钱逃了,这剩下的账目总要遣人择日理清楚的,那告官的票据上总要写得明白。另有倒要问大爷一声,到底是告官好还是私了好,须得他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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