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页/共5页]

薛阿姨随路抓了一个小厮问道：“大爷现在那边？”

宝钗无法，只得和薛阿姨一起，被家里的丫环、媳妇、婆子拥簇着，往前面走了一走，走廊里下人们见了，纷繁闪身低头遁藏，又躬身施礼。

莺儿撇嘴道：“说来讲去不过是针线罢了，纵使女人费了心机去做，只怕林女人也不奇怪呢。依我看，宝二爷送的东西，远不如女人送的呢，她见了偏眉开眼笑的。”

莺儿听了也自欢乐，少顷内里人送了食盒出去，主仆两个便在一处用饭。不久饭毕，莺儿就去清算碗筷，宝钗重新拿起帐本，刚翻了几页，俄然见门帘一挑，一个穿戴光鲜衣服的年青公子钻了出去，一面四周张望，一面很随便地问道：“薛大爷在不在？”

未几时又有当铺的朝奉求见，一出去就欲向宝钗解释此事，宝钗观其言行，便知其意，目睹账目繁多，那里肯听，命莺儿带着他到门外解释去了。那朝奉晓得店主特别看重宝钗，又晓得莺儿是薛家极有脸面的丫环，不敢不从，就和莺儿出去了。

那几日恰是年底，铺子里诸事繁忙。薛蟠克日清算家中买卖，颇见了几分效果，喜不自禁，这日就又来烦宝钗，陪着笑道：“mm总在家里绣花，再不然就是去那边府里闲逛，只怕怪闷的。或是趁这个机遇出去散散心才好。”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候，莺儿返来，跟宝钗回话说：“这位金爷是贾府的亲戚，传闻现现在也在家塾中读书，一贯和大爷是极密切的，大爷认他当了契弟。据朝奉说，他到家里的绸缎庄、商行里向来都是白吃白拿的，大师向来也不敢说甚么，连这恒舒典也是常来的，熟门熟路，伴计见了也不禁止。因了这些个原因，方才他闯出去的时候，大师都来不及反应，倒是冲撞了女人。”

宝钗就有些不堪其烦，正色道：“哥哥既想清算家中买卖，这想头自是好的，做mm的也该大力支撑。只是总这么着，倒不如端的请一名账房先生，宁肯多给些人为，请他每日里细细的看了？”

宝钗听了叹了口气：“你也晓得哥哥阿谁脾气，听风就是雨的。这姓金的油头粉面、目光不正，不晓得藏着甚么坏心机，莫让他调拨了哥哥，变成大祸才好。”

阿谁声音冷哼一声，道：“你明显晓得启事的，何必往远了拉扯？先有‘金玉之说’传播开来，后有你要了茜雪当丫环，她又怎会不更加疑你？”

宝钗刻薄一笑道：“她和宝兄弟自幼长在一处的，情分自是分歧。何况宝兄弟是从内里网罗来的新奇玩意儿，新奇风趣，她见了天然喜好。我们且不说这个，你晓得不晓得，哥哥已经承诺过我，若我帮他清算家业，他今后便不再打香菱的主张。如许一来，我们先前的安排全都不必用了。你听听看，如许岂不好？”

薛阿姨在旁听了，道：“如此甚好，也该好好用心，清算你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了。总叫人背后里说薛家的孩子没出息，我即使穿戴得再好，在都城那些贵妇面前，却总感觉脸上无光，矮人一头的。”

宝钗笑着解释道：“兄弟姊妹间的情义天然分歧。宝兄弟生辰，送一副家里收着没用的书画去，既高雅又不操心机，恰是惠而不费，就算上面有些经济宦途的东西，他性子古怪不喜好，却也不落人批驳。姊妹们的生辰，倒是要经心些的。本年我筹办的晚了，心中不免遗憾，来岁她的生辰天然要补返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