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共3页]
宝钗待要细问时,香菱尽管堕泪,说也说不清楚,问是不是薛蟠,却又说不是,命小丫环去前面探听,小丫环也不晓得原委。费了好半天,才听一个粗使婆子说,影影绰绰瞥见香菱在回廊那边花架下被前头的客人叫住,仿佛是说了几句话,香菱就哭着扭头跑开了。
薛蟠顿脚道:“那里是混说。我们在内里吃酒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宝玉脸都红了,再不会错的。倒也怨不得这府里风言风语,传得尽人皆知。”
薛蟠闻言,喜道:“这本就是正理。儿子的这班朋友,别个不说,平常家来往,也都知礼数懂忌讳的。比方说宝玉房里的丫环袭人,前日里冯大爷不慎言语里提起来,厥后晓得她果然被宝玉收了房,还赶着赔罪报歉呢。”
宝钗晓得香菱固然自幼被拐子拐卖,沦落为奴,心性气度却仍然与众分歧,来到薛家今后,也没叫她受过委曲。这等事情在旁人来看平常,只怕香菱一时会想不开,忙赶着同莺儿一道柔声安慰。
莺儿一愣,仿佛不明白一贯冰雪聪明的女人竟然想不透这话的意义。欲要不说时,宝钗正含笑望着她。所幸屋里更无外人,只得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常传闻宝二爷是在女孩子事上细心的,现在单凭这盒胭脂,就知传言不虚。竟是比内里买的要好上很多,”
薛阿姨沉吟半晌。她本觉得贾家公侯之家,家风天然松散,想不到也有这等暗渡陈仓之事,倒有些吃惊。只是这等事本来也不是甚么大事,她也不是非常在乎,只是叮咛薛蟠道:“此事莫要奉告你mm。”
薛阿姨因死了男人,流派谨慎自不必说,男丁们多在前院,有要紧事都是他们女人出去回的,平素见了莺儿、香菱这些蜜斯身边的大丫环也都是客客气气。厨房里平素也是家中的几个女人在忙活,薛蟠宴客时候偶尔相请贾家的厨子过来帮手,也都是规端方矩,低头不看女眷的。
薛阿姨晓得薛蟠常日的去处,怕他糟蹋了香菱,是以虽知薛蟠眼馋香菱已久,却从未应允。现在见薛蟠这般说,晓得他因为常日里觊觎的可儿儿被人调戏了,正如同眼睁睁看着垂涎已久的树上的鲜果儿未及采下来吃,却被旁人抢着闻了香味,故而心中不称意,胡胡说些话宣泄。薛阿姨也不觉得意,只是嗔着说:“又胡言乱语!都是你整天和些不长进的公子哥们来往,才有了这类事。幸亏香菱只不过是个丫环,倘若真的给你开脸做了妾,再被人如许调戏了,咱家另有甚么脸面?”
莺儿在中间看香菱打扮,不由得说:“女人真是好福分。”
薛阿姨听了,似信不信,道:“你说的冯大爷,但是上个月曾来咱家的阿谁公子?看起来倒是个有本领的。只是宝玉甚么时候把袭人收房了?你mm不晓得听了谁的言语,这般混说,你如何也信了?”
香菱含泪点头称是,薛阿姨这才回屋去了。宝钗晓得香菱心中委曲,暗里里又悄悄劝了她很多话,香菱这才渐渐地收住了泪。
薛蟠笑道:“这类事情我如何会说与mm听?母亲放心就是。只是香菱――”
薛蟠却笑着说道:“母亲这话差了。俗话说,朋友妻,不成欺,朋友妾,不成灭。如果香菱端的是儿子屋里的人,再有今个这类事情,不消咱家说,那人晓得了香菱的身份,必定会忸捏赔罪。他若不赔罪时候,儿子自会寻了人上门问罪,为香菱出气。现在恰是因为香菱是咱家的丫环,就算被人言语有力冲撞了,也断没有为了个丫环火朋友问罪的事理,故而只要自认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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