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吻(2)[第1页/共3页]

匈奴人越聚越多，却再无一人对汉人轻视，都小声群情着该何人出战。铁牛木又怒又急，手上的青筋直跳，看了伊稚斜的神采，又只得悄悄站好。

伊稚斜的箭术和骑术都是匈奴中数一数二的，我虽想到他或许会对霍去病留意，但毕竟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最多也就是派身边技艺最好的侍卫比试，没推测他竟然和霍去病一样，都是不按棋理走棋的人，此番真正要存亡难料了。但握着我手的人是霍去病，即便存亡难料，他又岂会撤退？

世人低呼一声，黑石头一收先前的狂傲之色，跷了跷大拇指，赞道：“豪杰子，我收回先头说的话，你们汉人并不都是光会说不会练的。”

我和霍去病牵着相互的手，尾随在后。围聚在街上的人都自发地让开门路。几个侍卫偶尔转头看我们一眼，看向我时都带有怜悯悲悯之色，目达朵盯了我一眼又一眼，表示我分开，我假装没有瞥见，自顾走着。

目达朵盯着我和霍去病交握的双手，神情一时喜一时忧。听到伊稚斜的话语，又是大惊，嘴微张，仿佛想劝，却又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瞬，围聚在外的汉人轰然喝采，一改刚才缩肩弯背、恨不得躲到地缝中的模样，此时个个都挺直了腰杆，意气飞扬地看向匈奴人，真正有了大汉民族的模样。

一旁的目达朵严峻得身子打战。好一会儿后，伊稚斜眼中闪过绝望，仿佛另有些哀痛，微摇了下头，再未多言，回身抢先而行，几个侍卫忙仓促跟上。

霍去病感遭到我的手突然一紧，没有顾及答复伊稚斜，忙探听地看向我。

霍去病哈哈大笑起来：“承蒙你看得起鄙人，不过对不住，我是汉人，这天下我只做汉人想做的事。若输了，还是把脑袋给你吧！”

从不晓得谦善为何物的霍去病罕见地抱了抱拳，笑道：“相互，相互。”

伊稚斜含笑着颔了下首：“不过如果你输了，我不想要你的人头，我只想请你帮我做事，与我并无主客之分，我以兄弟之礼待你，也仍旧会劝此地的匈奴人尊敬汉人。”

霍去病悄悄“哦”了一声，淡然地走着。

铁牛木既然能做伊稚斜的贴身侍卫，必定是匈奴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可霍去病仍然以为他不敷资格，他被气得神采乌青，刚想说话，伊稚斜盯了他一眼，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气愤地瞪着霍去病，却只能强抑着肝火。

伊稚斜沉默了一瞬，含笑着看向我和霍去病交握的手：“夫人是龟兹人吗？龟兹和匈奴风俗附近……”我打断他的话，微咬着舌头说：“只要他情愿做的，就是我情愿做的。”

半炷香燃尽，守香的人大呼了一声“时候到”，还在挽弓的二人当即停下，策马跑回，伊稚斜的侍卫已去四周捡大雁，围观的世人都神采严峻地盯着四周捡雁的人，反倒霍去病和伊稚斜浑不在乎。两人一面并骥骑马，一面笑谈，不知说到甚么，二人同时放声大笑，说不尽地豪气萧洒，畅快淋漓。

伊稚斜眼中掠过几丝骇怪，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天空中，一群大雁远远飞来，伊稚斜让正在设置靶子的人停下，笑指了指天上：“不如我们就以天上的这群大雁定胜负，半炷香的时候，多者得胜。”霍去病笑抱抱拳，点头同意。

我笑而未语。怕，如何不怕呢？可这世上，总有些事情，即便怕也要做。

我笑道：“那也没体例，只能追着你到地下去了。”霍去病呆了一下，毫不避讳世人，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回握住他，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