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14章[第2页/共3页]
顾少白难为情地咳了一声,攀住螺壳往外看去,看到一个黄中带黑、像是鸟喙的勾状物架在螺顶,神识一扫,还真是一只海鸥把他们连人带壳衔在了嘴中!
“等。”
海边某处浅滩,竹架三三两两支了几排,火线搭着几间布棚,渔妇们带着斗笠穿越此中,有的哈腰蹲在滩涂上采蛏子;有的拿着梭子织补晾在竹架上的旧网;另有的坐在布棚里敏捷地剥着贝壳。鱼腥味惹得海鸟回旋不止,也不怕人,时不时落下来叫两声讨食吃。渔妇们亦是风雅,手上行动不断,间或扔一两个贝肉出去,座中有说有笑,一派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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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邻近渔村,模糊可见用麻绳拴在岸边的渔船,不过也只三五来艘。男人们早早出海捕鱼,若无风波,不到入夜不会返来,只剩了些妇孺留在村中,或嬉闹,或繁忙,统统仿若与昨日无异。
这一个月内,顾少白没有闲着。初入幻螺时觉着希奇,待新奇劲畴昔,便静下心来随宁湖衣修行,引气入体温养灵根,感知灵息聚水成型,打坐入定三五旬日更是经常有之,直至某日闲暇倚壁了望,忽觉一向在江中潜行的幻螺已浮上了水面,一时六合广袤,豁然开畅,海天接处偶有鸥鸟鸣啼回旋,看似安静无波,实则暗潮澎湃,波浪携着腥湿潮气一阵阵劈面而来,打在螺壳之上,几要将人掀翻了去。
待婆子走后,妇人又立了一阵,终是放心不下,觉着身子尚可,便腆着肚子出了门,筹算寻一趟就返来。而她心心念念惦记取的阿毛正躲在海边一处礁石后,手里拎着一只海鸥,眉飞色舞地与小火伴们筹议该如何下口。
“急啥!”梅姑婆打断月娘,对她挥了挥手,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从速回屋歇着!张家娘子唤我去哩,我喊老喜婆来看着你!”
村口一间屋舍中,一荆钗布裙的妇人扶着腰倚门而立,神采焦心肠不竭往外张望,似在寻甚么人。她腹部高高隆起,想来产期将近,踌躇着跨出门槛,脚没点地又收了返来,迟迟拿不定主张。好久见着一老妪从门前颠末,面上一喜,仓猝招手喊住人道:“梅姑婆,可见着我家阿毛去哪儿了?”
幻螺上的瞬身神通由临渊派开山老祖寒微所下,虽经冗长光阴,神通不减,不比御剑飞翔慢多少,如此仍旧月余才至,可见南渊路途悠远。
阿吉不太欢畅,推了大胖一把:“我从家里偷了盐巴,煮汤喝也好呀!”
“海神?哈哈,骗小孩子的你也信!”阿毛抹了抹鼻涕,终究下了决定:“好,咱就烤着吃!”
宁湖衣面色微变,却不行动,只悄悄看着顾少白,看得顾少白一阵窝火,抬手一肘子拐畴昔,撞得他身形一冲,几乎运岔了气,待调息过来,破天荒地忍不住瞪了顾少白一眼。
待醒来又是旬日,幻螺仍旧在海中漫无目标地打着旋儿,不可进也不断靠,直似无事消磨光阴来了。固然空出时候来修炼也不错,比整日在门派里被些闲人绊住脚好很多了,但魔域之事始终压在顾少白心头,迫不及待想出去弄个明白。
也不知幻螺上的神通牢不安稳、螺壳会不会破开。顾少白忧心忡忡,眸子一转,想回鲛珠内躲一阵,不想又被宁湖衣以一样的来由回绝,直至本日才比及破腹而出的机遇,哪能不欢畅。
顾少白呵呵一笑,早对宁湖衣憋人的本领深有体味,装聋作哑似家常便饭,就算开了口也凡是没好话,不把人噎得肠子悔青誓不罢休,遂不管他,转头骚扰起妙心妙音来。哪知两人仆随其主,嬉笑玩闹一唱一和,就没一句说到点子上的,面上一派天真,内里蔫儿坏,比每天装深沉的宁湖衣还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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