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世间无畏者[第2页/共2页]

“我辈修道者，如顺水行舟，不进则退。哪怕他已证得帝位，也不是不能死的。”玉止戈神情冷酷，当真地又问了一次，“你情愿做我的智囊吗？”

他仿佛闲话家常的一问，闻北去却震惊地几近要跳起来，但他毕竟活了很多年，强自按捺住，却又因为这动静实在过于古怪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孤墨来便是说这个？那你如何把他打跑了，姬镜水如果发怒，重叶三千海便要死绝了。”

姬镜水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做的？”

白顷刻瞪大眼睛，也不敢劝，只是硬着头皮问道：“将军是想见一见那胆小妄为的小子？”

闻北去眉头微蹙，游移地说道：“我不晓得他是如何崛起的，世人都传他是姬家的私生子，得了古时大帝的传承，方走到本日这一步。他部下有无数能人异士，像是本日来得阿谁孤墨，若非你的宝贝委实短长，只怕也要费一些工夫。”

玉止戈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寻摸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道：“他来请我去小巧嘉会，你能看出些甚么？”

白顷刻战战兢兢地跪着，姬镜水没叫他跪，但他不敢站起来，恐怕一站直便要昏倒，他垂下头诚恳地答道：“请将军惩罚。”

白顷刻打了个暗斗，不敢说话，恨不能连呼吸都绝了。

玉止戈等了一会儿，但闻北去说完了那三句话就像丢了魂一样不再说话，他不耐烦地催促着：“然后呢？”

“但此人有些分歧，他不怕我，并不是因为未曾听过我的名声或是不体味我的手腕。而是这世上，没有甚么值得他害怕。如果放在千万年前，此人有证帝之能。”姬镜水淡声道，仿佛浑然不觉一句话传出去能叫世人都震惊，到了他如许的境地和身份，说话的分量便足以压塌彼苍，如许一句批评，哪怕是对同他齐名的妖偶然，也是未曾有过的。

玉止戈也不答，只是看了一圈这房间。下人间也有不守本分的，在仆人家面前不能表示出来，私底下却要想着体例偷懒，除了闻北去的床铺清算得洁净划一，剩下那些要么是被子狼藉地堆在角落，要么是衣服鞋袜随便丢着，茶壶里也空荡，留着一点发黑的茶叶，不晓得是多久之前的了，连老鼠也不爱帮衬。

闻北去又吃了一惊，他明天吃惊的次数太多，双颊处的肌肉都拧得升腾，他伸脱手揉了揉，同那少年的目光对上，玉止戈的眼神清澈且冷，像是一泉山溪，闻北去便晓得他说的是真的，心内诚心，不生一丝邪念，这在叫他感觉吃惊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