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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歌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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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鸿[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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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歌的脑海中俄然闪过一个画面:巍巍宫墙前,火海滔天,有人尖叫,有人驰驱相告,她站在娘的身后,惊骇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娘端方地向着宫墙磕了三个头。

娘的声音幽幽响起,伴着几声轻咳。

唱到曲终,子歌正要喝采,却见她将红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双手捂脸,细细的抽泣声从指缝间逸出。她仍穿戴那身石榴襦裙,烛光摇摆下,色彩红得触目惊心。

“是不是我,又有何辨别?兰溪姐姐的玉笛也是很驰名誉的。”念及娘多年的警告,子歌直言相拒。

“姐姐多年恩典,宛儿无觉得报,愿能保杨家血脉不竭,姐姐泉下有知,当能走好。”

“歌儿,如何在这里坐着发楞?被你娘罚了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姨娘开朗凶暴的笑声隔着房门都能闻声。她身着大红镂金挑线纱裙,风尘仆仆地走来。

“几经疆场变朝堂,现在另有多少人能记得那些前尘旧事呢……”

本日,子歌固然满腹迷惑,但见娘如此倦怠,她便不肯再问。

却见此中一个小厮抬起手,指了指子歌的方向,又望向二楼正中的配房。赵姨娘皱了皱眉,仿佛是禁不住他手中沉甸甸的银两引诱,她扒开人群,扶风摆柳地走来。

很少听她唱曲,子歌一向觉得是她的音色不佳。没有想到,这曲中的跌宕起伏,经她略带沙哑的嗓音唱出,平增了几分情韵。

子歌适时地上前,将大麾披在娘的肩上,她的神采惨白,手心冰冷。谢伯伯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痛心的神采。

吵杂的人群跟着她的登台而垂垂温馨下来。她站在台中心,微侧着脸,半是倨傲,半是冷酷地傲视着众生。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如果晓珠明又定,一发展对水精盘。”

回眸凝睇,她的神采若即若离,唇角那抹捉摸不透的浅淡笑意,勾民气弦。

西街?那离乐坊不过几幢楼之隔,难怪四周声音如此喧闹。子歌回身回后院,想找娘问清楚此事。谢邈紧跟在身侧,为她挡开惶恐的行人。

娘一贯有惜花之心,到了这蒲月石榴将黄花欲落的时候,她总会将残花细细拾了,晾干做贴身香袋。现在她常常咳嗽,愈发肥胖,两颊微红,既有倾国倾城之貌,无法却摊上了多愁多病的身。

这些年来,幸有谢伯伯照拂,家中统统安好。他待子歌一贯亲热,在子歌的内心,他是如叔父般的存在,娘也敬他如长兄。但子歌晓得,他看娘的眼神里,总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义。

这组词所述情事幽密,借了玄门的名头做幌子,吟咏的倒是后代情事。子歌爱诗,一贯喜好义山富丽而含蓄的气势,但对这一阙,她却始终难以参透,干脆在门廊边坐下,等待着娘的讲授。

娘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被震惊了苦衷,她的咳嗽更加狠恶了。

这东风十里常日热热烈闹,人往人来,一朝有难,大师便是作鸟雀散。人前笑意盈盈,曲终人散,倒是各自有苦衷牵肠挂肚。想来人间哪有李义山所描画的瑶池,不过是世人借着冠冕堂皇的幌子,行那不堪入目标事罢了。

“允无怨。”

子歌和谢邈略一对视,皆放慢了脚步,悄悄地看着两人如画般的背影。

“走水了!走水了!”有打更老夫,在街上盘桓,梆子声听着惊心动魄。

“歌儿,楼上玉莲间有位雅客,想请红裳跳支舞。”她顿了顿,又难堪地说,“但他但愿你能持续吹笛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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