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凤台[第1页/共2页]

“你何必负气一起走过来，青书又不是成心要与你比试……”红裳掀起门帘，下了车，抱怨地说道。

刘豫章将酒坛信手一甩，满地陶瓷碎屑倾泻，一时酒香满室。

子歌话音未落，便觉一个金色身影从房檐闪身而下，直直向她怀中袭来。身法极快，竟是连宋青书也将来得及反应。

卢浚逸将手滑到她的纤纤细腰上，似是偶然地说道：“如许的才子，恐怕上天上天也难寻……因为她，刚过及笄便短命了。”

“本日坊中的织梦女人抱恙在身，便请月罗女人清歌一曲，为大师扫兴。”坊主秦夫人笑道，向客人赔了不是。

“公子方才遣退的那位mm，昨夜为了筹办接待，连夜练了一支新曲，却没想到公子连看她一眼都不肯。”织梦见刘豫章未置一言，又道，“你便偷偷奉告我，喜好甚么模样的女人，梦儿必能给你寻来。”

冷巷两边是长满青苔的古朴院墙，以砖石砌成，有些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登山虎藤蔓，狭长的暗影下，满盈着雨后的清冷。巷子绝顶是一座府邸，门匾上书三字“潇湘馆”，绿柳垂周，粉墙环护，从门外看来花圃锦簇，剔透小巧。

“是呀，刘公子年纪轻简便勇冠全军，坊里的姐妹们都想见你一面呢。”织梦靠在卢浚逸身边，眉眼带笑，“便是陪着少年豪杰一夜痛饮，也是我们的福分。”

“还是秦夫人长袖善舞，一句话便把你的全部早晨都空出来了。”

“梦儿故意了。”卢浚逸唇角蓄笑，任织梦一杯杯地灌他喝酒。

宋青书靠在车旁，瞥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能够。”

“碰！”

门外小厮闻声，殷勤地端来一壶清酒，却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刘豫章扶着窗沿，以袖擦嘴，怆然大笑。小厮抱着几坛酒，站在门口，难堪地进退两难。

刘豫章以手撑地，摇扭捏摆地站起来，推开木窗，将方才喝的几坛酒吐了个洁净。卢浚逸在一旁看着，既不上前，也不分开，眼中模糊有怜悯之色。

凤台坊前，落日余晖点点，繁闹的贩子上，一个青裙少女盈盈前行，在她的身后，一辆马车缓缓跟从，车夫手握缰绳，帽檐压得极低。而在马车以后不远处，一个黑衣少年的身影若即若离地辍在前面。他们并行一起，在邻近宫墙处，拐上一条冷巷。

“我只是想证明，我的体力并没有退步，能够向他还价剑法。”子歌脸上酒涡轻陷，冲尾随而来的宋青书眨了眨眼，“青书，你看如何？”

“好，那歌儿得空便要与你比划两下……”

“给我拿酒坛装的。”他吐气怒喝道，眼里模糊有血丝。

台下世人虽有不满，却都不是在理取闹之人，秦夫报酬表歉意，还为座中客人都添了一壶酒。一时觥筹交叉，把酒言欢，无人再有抱怨。

阁上有人倚栏而望，华服高冠，俊朗如玉，唇角那一抹笑容萧洒天然。

“若卢公子早一点来动静，梦儿彻夜就不会安排献艺，用心折侍公子。”织梦缓缓靠近卢浚逸，语气酥软，手中捧着一杯清酒，“梦儿的曲子，还想让公子指导一二呢。”

“待你吐完了，我让人给你筹办一处洁净的屋子，本日便别回府了。”

卢浚逸回眸，冲身侧明艳的女子微微一笑。她身材苗条，上着浅蓝色短襦，下配一条不异纹饰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髻，酥胸半露，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

“他这不争气的家伙，喜好的女人只需满足三点。”卢浚逸见他一副颓唐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刺激道，“脾气刁蛮尚武，待他若即若离，若畴昔出身王谢便是最好。你可熟谙如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