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竹鸟[第1页/共3页]

“好好掌控机遇，觅得佳婿。”

子歌挑眉轻笑，忍不住有些对劲，“我也是看姐姐春寒料峭仍然赤足在后院练舞，一时有感而作。”

“谢公子来了，你也不晓得看茶，就晓得说话。”她搁下盘子，瞥了子歌一眼，语气中有责备，神情倒是淡淡的。子歌吐了吐舌头，起家给她让了座，本身则坐在中间斟茶。

“不知不觉，歌儿也长大了。”娘低语道，“你可怨娘一向以来对你如此严苛？”

子歌摇点头，“歌儿不怕苦，只怕……让娘绝望。”

“你来了，便好。”他微微一笑，告别拜别，白衣翩然，如风中柳絮。

谢邈眸色幽深，定定地看着她，正欲说话，配房的门俄然被推开了，红裳手里端着楠木盘，行动轻巧地走了出去。

子歌想起五年前初见红裳时，她描述干枯，衣衫不整，坐在柴房的角落里一言不发。赵姨娘好话说尽，仍然没能劝得她吃东西，急得大喊亏蚀买卖。是娘温言相劝，晓之以理，她才重新抖擞起来。厥后她师从娘，一心习舞，每日苦练，绝无停歇，终究在两年前的拜月会上一舞成名，现在还一向是乐坊的头牌。

大事已成，子歌对劲地拍了鼓掌，回身想回后院，却在走廊里劈面赶上了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他手执纸扇，嘴角衔着一抹霁月清风般的浅笑。

子歌不美意义地坦白道：“实在娘亲还是指导了一二的，还是你的词写的好。”

“子歌，感谢你谱的曲子。”她低声说道，神情有些严峻。

月色空明如水，覆盖中庭。不知彻夜，曲中的才子又在那边飘零？

“歌儿，娘是都城中一桩冤案的逃犯，当年搏命方救得你一同离京。”

“子歌，如何了？”谢邈望着她，眼中带着体贴。

子歌选了间素雅清净的小间，屋里只安设了两席，一把精彩的瑶琴放在桌上。两人也不谦让，随便选了位置坐下。

“我进门的时候翠翘已经唱到最后一叠了，不如你再为我奏一曲。”

他站在堆烟杨柳下凝睇着子歌，风乍起，吹皱一溪春水。

是夜，听美满面红光的翠翘分享她与赵公子的情过后，子歌回到后院。娘正在屋中写字，她习得一手颜体，落笔遒劲兴盛，颇具大师风采，子歌苦学多年仍然可贵其神韵，因此常常猎奇地问她，是从那里学来如此精美的才艺，她常常笑而不语，神情却有些落寞。

“方才那首《才子曲》如何？赵家公子但是听得目不转睛呢。”

子歌笑着招手，领他今后堂的配房走去。他是私塾先生的独子谢邈，很有几分才华，谢伯伯与娘亲交好，常携他来乐坊为歌姬写词，与子歌自小熟谙。因他家教良好，老是白衣布冠，说话文质彬彬地，子歌玩皮地唤他作墨客。

她放下笔，咳了几句。子歌心疼地拿出大氅为她披上，克日气候渐热，娘的旧疾却有些复发，屋内还放了炭盆取暖。

他的笑容还是温暖，“哪有像你这般自我贬低的，每日填词作曲，又有何不好？”

“没甚么，许是昨晚没睡好。”子歌接过鸟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红裳姐姐比来正在练凌波舞，我给她写了一支曲子，你替我填上词可好？”

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竹鸟，神采和顺。

“我来听听新写的词被你改成了甚么模样。”

他看了看子歌递畴昔的琴谱，脸上暴露几分饶有兴趣的笑意。

八年，整整畴昔了八年。那一夜娘说的话，历历如昨。

“子歌作了新曲儿，弹给娘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