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五凤吟(5)[第1页/共5页]
捕人回身便与冯铁头筹议道:“你今一见过官来,衙门内有很多使费、监内有很多常例要分。我看你身无半文,也须生发些用用,方不刻苦哩。”冯铁头道:“纵如此,咱又无亲戚在此,钱银从何措备?只好冒死罢了。”捕人道:“我倒为你生发一起在此。你若依我行去,只用一二句话,吃也有,银子也有。”冯铁头道:“好个慈悲的差公。咱在江湖上,人也杀过多少,何难没两句话?你请说来。”捕人便将扳害祝琪生做窝家的事教他道:“官府如夹打你的时节,你便一供词出他来。你的衙门使费,监中用度,都在我身上,一文都不要你操心。”冯铁头道:“多承豪情,敢不领教。”捕人见已应允,就来去君赞道:“强盗已说妥了,须得百金方好了事。你若要处个死情死意,县里太爷也须用一注,方能高低夹攻,不怕他不招认。”君赞道:“此番天然要处他一个死,断不成放虎归山。”一面拿出银百两,与捕人看看,道:“占堂冯铁头公然招出祝琪生,琪生一到官,你便来取此银子罢。”
话分两端,再说君赞这枣核钉。当晚见莽儿返来,报说事已做妥。好生欢乐,赏了莽儿些银子,本身却一夜算计道:“我虽吃尽多少忧?,受了丫头之气,但那日邹蜜斯并未曾出一恶言。有然有情于我,却怎地弄得她到手?”考虑一夜,并无半条战略。到次日,老早着人探听邹家动静,方知杀差了。又惊又恼道:“那牲口又未曾除得,反害却邹老与蜜斯。如那边?”连续几日,放心不下。遂将巾帻包好新样头发,本身要到县前访信。出门忽撞见一个大汉,项上带着麻绳、铁索,很多人围送畴昔。君赞问入,说是才拿住的驰名强盗,叫做冯铁头。君赞闻知,蓦地一计上心。急回家取了多少银子,到县前弄个手腕,竟要买嘱那强盗来扳害琪生做窝家。
父命事关天,闷愁泣杜鹃。一朝恶煞又率缠,虽着坚将敏□,□□□□□□□□□□□□□□□□□□□□□□□□□□□□□□知恩又侠浦珠还。
且说平君赞虽恨莽儿杀差了仇家,又不好张扬此事,难为莽儿。闷闷不乐,踱进踱出,再想不出一个弄杀琪生之计。且自出门逛逛,刚好遇着两个捕人锁着一班强盗走过。不觉计上心来,便想买盗扳答琪生。遂尾着强盗,到了县前。扯过捕人,寻个僻静去处,问这盗魁姓甚么。捕人道:“鄙人也不晓得他甚么名字,人都叫他冯铁头。相公问他何干?”君赞便将苦衷对他申明,许他重谢。
词曰:
次日,先在县门外候齐了众友。待孙剥皮升堂,众友一拥而进,郑飞英拿着呈子,跪禀道:“生员们是动公举的。”剥皮接上呈子一看,是长夫坑儒,道学不伏侍。便道:“诸生太多事了,岂不闻圣谕:凡是不平之事许诸人,不准生员出位言事。何况强盗重情,更不宜管。祝琪生窝盗,诸生天然不得而知。本县亦不敢冒昧成招。已曾申详过学道,革去衣巾,方才核定。与众生员何干?”郑飞英道:“祝琪生朝夕与生员辈会文讲学,如何有窝盗之事。还求老父母细察开释,不成听强盗一面之词,至屈仁慈。”剥皮怒道:“据你所言,强盗竟不该载有窝家的了,律上不该载有窝家的罪款的了。本该将公呈上名姓申送学道,念你等为朋友情面上相邀,得他一个感激,便来混闹,姑不穷究,请自便罢。”
里边听得买的人到了,婉如与陈氏,都走出来见礼。素梅逐位叩首完了。陈氏一见素梅姿容身形,醋瓶又要发作了。便开口叮咛道:“你是女人讨来做伴的,今后只在女人房里,无事不必到我房里来,不成与我相公发言。他是没端庄的人,恐有不端之事,我是不容情的。你初来不晓得我家法度,故先与你说声。你随了蜜斯出去罢。”此时君赞听了老婆这一片妒忌的话,本心要与素梅实际,话未出口,当日尝粪剃头的臭气都不敢宣泄出来了,紫着面皮随即叮咛她到女人房里去,竟像天上降下一道赦书来,不堪欢乐。素梅即随了婉如到卧房里去,烹茶送水,叠被铺床,还比绛玉更细心更殷勤。弄得个婉如非常之喜,瞬息不离。因问素梅道:“你可识字么?”素梅道:“笔墨之事,自幼伴随蜜斯读书,也曾习学过,但是不精。”婉如道:“既是习过的,在我身边再习习,天然好了。”素梅道:“若得蜜斯汲引教诲,戴德不浅。”自此两人非常相得,竟无主婢体统。但是枣核钉臭气未出,厥后不知肯独放素梅否,且听下回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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