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美人书(10)[第4页/共5页]

金乌既坠漏箭频，城头月挂银粼粼。

少室灵妃歌竟，彩以瑶簪击玉缶而歌曰：

蕊珠宫里玉婵娟，谪下人间岂偶尔。

及举殡之日，轻若空棺，丁生惊奇，疾开柩而视之，只遗钗钿衣履、乱发数茎罢了。丁生嗟惋累日，绝意功名，挈携囊箧，将欲遍游湖海。

当时虽向苍梧望，休信斑斑竹上痕。

即于次早日出见丁生曰：“弱息与侄乃嫡表兄妹，容当唤出相见。”丁生含笑而起，未及说话，而罗裙袅袅，玉佩珊珊，彩已明妆丽服而出。但觉回眸转盼，光彩射人，丁生悄悄惊奇：谁意吾妹有此绝色，难道仙姝下谪耶！既而安闲向翁曰：“小侄年逾弱冠，室乏齐眉。虽获游庠，家无担石。况自禾郡至松，仅仅带水之隔，即觉于老叔处音问时疏，今于临别之际，不无长叹耳。”

既讽丹篆复清论，天花四散萦我身。

庸知鸾驭俄相亲，际此良宵逢故交。

彩曰：“儿与此生宿缘未绝，应为佳耦。明日且以兄妹之礼出与见后，父可安闲婉导其情，谅彼继父已殂，必肯入赘。况以青青子衿，亦足为门楣增重矣。”

风飘飘兮云悠悠，云收风息兮，挂新月而如钩。感当时之旧事兮，欣今夕之良会。酌以玉液兮荐以桃修，想彼瑶台寂兮云幌幽。夜鹤怨兮晓鸾愁，何我姝之花不返，以尘绊而迟留。空丹灶于祖洲兮，徂风驾于三秋。谅尘缘之易尽兮，终当与子会笙鹤于群玉之山头。嗟斯晤兮旋别，述鄙愫兮绸缪。

彬吾欣然笑曰：“我亦绝爱丁郎才貌兼美，若得为婿，我所愿也。”

俄闻仙乐铿锵，异香拂郁，而彩即端坐而逝矣！遗命以《黄庭经》并己诗集为殉。

玉京何必崎岖觅，天涯云屏证宿缘。

吴水辽远接楚云，瑶台清露滴傍晚。

玄之又玄，呼吸之间。不矫不疾，无倚无偏。

有丁仲文者，生之族叔也，本日倩仲为媒，择期纳币。及成姻三日，彩谓丁生曰：“今夕偶有二三女伴，远来相候，茗果之物，烦子预备。”丁生曰：“当具酒肴，岂持茗果已乎！”彩笑曰：“非子所知，彼乃不食炊火者也。”

丁生即裁一概，托鬟回报云：

避风已把瑶台筑，伴月时将柏子燃。

自此彩即绝除粒食，每日止啜茗果，掩扉静息，而颜愈红嫩。

我欲骑鲸今后去，须知直北是瀛洲。

渔歌每自芦中起，画舫还从霁后游。

南溟汪司马尝访姬于舟中，赋诗为赠曰：

彩扶起而笑曰：“有合必离，世之常事。独不记玉城仙史所嘱，而乃为无益之悲乎！唯至三年以后，君如遇厄，只须呼我三声，即当为尔挽救。”乃缓缓朗咏一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