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俗世夫妻(1)[第2页/共3页]

盛紘喜出望外，连连拜谢。暗道这高本质人才就是不一样，既专业才气过人，又通情面油滑，还恁会说话。

盛紘的演出也不遑多让，捶着胸膛痛哭流涕，满都城的孝子约能排上前十，反倒是王氏修为不敷，满面惭愧的站在兄长身边，低低低头，不住拭泪。

慎戒司受外务府所领，原只用来惩罚把守皇亲国戚的女眷，厥后停业扩大，那些权朱紫家中犯了大错误的女子，虽罪不至死，却再不能叫现身人前，便十足送去此处。慎戒司可不比平常放逐女眷的庵堂，一旦出来，非有皇命，毕生不得再出来。

“恰是。”顾廷烨拍掌而笑，“到底欠了多少，实算不清楚。我们又不知姨母能活多少，总不能提早数年请姨母下鬼域，或是老太太行动不便，总不好真去打断姨母的手脚罢。干脆送进慎戒司，三家恩仇就此取消！”

长柏一字一句道：“倘若娘不肯，我就去官去。有母如此，错了还不知改过，不肯服罚，我绝无颜持续仕进了。”

盛紘心头一震，当即停下了迈进屋的脚步。

送走林太医，盛紘脚下生风，一身轻松的回到厅堂，刚到门口，听里头又有争论声。

因事出隐蔽，至今他只传闻过两宗。一是那年仁宗天子选妃，晋阳侯夫报酬本身女儿能雀屏当选，公开令人给已内定入宫的锦乡侯嫡长女下了疮面花，使其毁容；二是武天子在位时，成国公老夫人亲身将两个儿媳送了出来，详细启事却不得而知。

明兰低头深思。

长柏一脸苦大仇深：“妹夫说的是，另有全哥儿，祖母今后如何含饴弄孙。”

康阿姨对于老母亲本领一流，常常总能说得母亲心软，还是国度强迫单位可托些。

“也不是在京中的庵堂。”长柏看着母亲，定定道，“娘要回故乡宥阳去，在盛氏家庙里修行，吃斋，念佛，悔过。除了逢年过节，娘都不得分开家庙。”

“表弟措置我娘这般利落……”始终寂静的康晋俄然开口，脸上带着悲忿，“那令堂又该如何呢？”

顾廷烨长身鞠躬，笑着伸谢：“此番吾家白叟能好转，多亏太医经心，这份交谊我记下了。还望今后太医再多费些心，帮着指导保养才是。”

王老夫人恚怒道：“你好狠的心！你祖母不是没死么？何必非要咄咄逼人？”

迄今为止，还没听过哪家女眷出来后有活着出来的，多是终老后将尸身抬出给家人安葬；说句不好听的，以康王盛三家，想把人送出来还不敷格，约莫要宁远侯府出面了。

只听王老夫人焦心道：“……亲家老太太既已病愈，为甚非要揪着你姨母不放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外祖母求你了，那慎戒司是甚么处所？是人待的地儿么！你要送你姨母出来，不是要她的命呀！”

长柏道，“慎戒司每年可叫支属探视两回，外祖母多去看望，想来里头的人也不会太难堪姨母。至于苦役……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姨母还想安享尊荣繁华么？”

那边便如一个活死人墓，位于皇城一处极偏僻萧瑟的角落，非论外头曾闹出多大丑闻风波，统统是非都跟着人一道出来，就此埋葬无形，再无可密查。

王氏夙来不喜宥阳，嫁入盛家几十年，在故乡待的光阴加起来不敷一个月。在那边，她无亲无端，只能依托大伯父一家。鉴于王氏跟堂嫂的干系，想来大伯母很情愿峻厉催促她‘悔过’。别的，两堂房毕竟亲厚，大伯母又不会忽视了王氏的衣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