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世间道 之 君心我心 惟愿知心[第4页/共5页]

“好一把九五之尊的宝座，不知染了多少人血！”明兰轻声道。

大颗的泪水滚下精美的面庞，她泣不成声，“你疑我的没错。这辈，我向来只爱本身。”

顾廷烨看了她一会儿，道：“旁人的事说完了，现下来讲说我们的事罢。”

两人沉默好久，明兰忽笑了一声，“这世上之事，就是这么风趣。倘若当初皇后娘娘没能好转，那么现在邹家之忧，便成了沈家之忧。这位邹夫人，倒的的确确是一心为了夫家。”

明兰按捺下心慌，只听顾廷烨道，“那日返来后，我经常不快。你一向猜想，觉得是因着齐家那两个孩儿的名字罢？”

顾廷烨侧过身，从左边架上拿起一份细白绢纸的卷，仓促看了一遍，沉默很久，才道：“你到外院去与先生说，这事我晓得了。我明日一早就去寻他。”

明兰坐回春凳上，摁住眼眶中的潮湿，强自忍着，“你刚才与我说了邹夫人的事，我晓得侯爷的意义。可我并不同意邹夫人之举，莫非皇后不保，国舅爷就会有性命之忧么！何况皇后吉人天相，没准也能熬畴昔。真爱一小我，就该为了他好好保住本身！”

明兰和衣伸直在床角，详确柔密的长发的散了一枕头，流瀑般垂在床边，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水汽，像个委曲悲伤的孩，左手在侧颊边团成一个小小的拳头。

“我暗中守在都城外。未过量久，先帝册封圣上生母为后，我知大事已定，兹事体大，便亲身南下报信，为抄近道赶，甚么险滩激流，山陡坡都得走。一上，灭顶了好几个舟兄弟，毙了十数匹良驹。只十余天工夫，就赶到了。”

心头一片沁凉。

顾廷烨摇点头，也叹了口气，持续道，“我们拜别的那段日里，皇后和几位小皇忽染了急症……”

“你从未曾用那般口气与我说过话。”顾廷烨安静道，“你端庄守礼，便是对着夫人也未曾失过半分礼数。除了齐衡，你向来未曾跟任何人那种口气说过话。”

顾廷烨倏然昂首。

“我怎会如此！”顾廷烨吼怒一声，一拳重砸在躺椅上，只听哗啦一声，躺椅首部以花梨木雕绘的一簇海棠花已是碎裂了。

他站起家，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却俄然踉跄一步。

顾廷烨被她眼中深深的沉痛惊住了。

“未进京册封前。”

“沈兄大病一场，几乎也跟着去了。”顾廷烨低声道，“自邹夫人故去以后，沈兄行事愈发没有章法了。”

他不自发温和了声音，“沈兄与邹夫人结婚十余年，却还若新婚佳耦般如胶似漆，半晌不舍分离。我在沈家叨扰时曾亲目睹过，沈兄一个眼色，一个神情，邹夫人连问都不必，就晓得夫婿要甚么；邹夫人皱个眉，转个头，沈兄也当即晓得妻在想甚么。我们一道闲话时，他们经常异口同声，相视会心而笑，伉俪俩无话不说……那是真正的鹣鲽情深，情意相通，我……从不晓得，恩爱伉俪也能如此。”

记得头两次见到她，她还是个双鬟垂髫的小女人，嘴里却很不饶人，半分文静也无；明显是刻薄刻薄的短长，可他却很喜好，没有故作端庄的矫揉造作，那么的坦白明快。便是她插着腰，板着脸，数落人的样，他也感觉像只白胖瓷娃娃般幼拙敬爱。

顾廷烨面露惨色，点点头——那几个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好兄弟。

说到厥后，她一抹脸颊，竟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