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混蛋出世 (1)[第6页/共8页]

“高士寒舍一身锦衣繁华，放弃恩师和双亲的期许，众叛亲离也要娶了琉璃夫人，真是羡煞我等一干平淡女了。”明兰玩味的看着曼娘，“观你行事，也不像那妄图温馨安闲的，携几千里跟随侯爷，是个有弘愿向的呀。莫非……”她笑了笑，“莫非你想效仿琉璃夫人，叫侯爷也不顾世人成见，明媒正娶了你？”

“你——！”曼娘的喉咙窜出满含肝火委曲的一声。

这么快？明兰一阵迷惑，轻问道：“当时侯爷是个甚么情状？”常嬷嬷缓缓点头道：“说不好，不大对劲。”明兰卖力鼓励她：“嬷嬷想着甚么，但说无妨。”

“看你唱工身材俱是上乘，只可惜托了女儿身，不能登台献艺。”明兰不听她演出，只浅笑道，“传闻你最爱唱的是《琉云翘传》？便是厥后跟了侯爷，衣食无忧后，还是经常在家里唱这支曲儿？一段段拆开了唱，特别是那段‘探花郎雪夜追才子，琉璃女泣血表心迹’，于无人时，你更是一字一句几次的唱。”

明兰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有些轻松。说句过后诸葛亮的话，实在她也有这类感受。

明兰替她答复，对着夫人笑道，“我真是废话了，自是羡慕了，不然如何脱了贱籍后，还日夜唱这曲，恐怕人家不晓得她原是做甚么行当的。”

明兰再缓缓坐下，好整以暇的等着，只是身边的丹橘和绿枝快两眼冒火了。

“……这不是诈人么！”过了半响，常嬷嬷才回过神来，“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呀。待哥儿返来，不都穿帮了？”

曼娘一窒，一时停了哭求。

侧边的折紫竹门帘被悄悄卷起，一对母低头而进，恭敬的站在当中，向明兰和夫人福了福，女脆生生的嗓音，像是敲击在戏台上的唱和。

至于余大夫妇，就像康阿姨一样，一旦操纵完了，那人又怎会管他们死活呢？

明兰转头看着夫人，凉凉道：“您还要叫她进门么？”夫人旁观的非常震惊，嘴唇动了几动，没有说话。明兰再次转过甚，见曼娘已垂垂喘匀了气，明兰道：“放开她罢。”

“我们且非论余家姐姐是如何没的，归正该当是自寻其咎，余家有愧。这是件决计不好说出口的事，是以知情的人少。这事在顾家，约莫只要老侯爷，夫人，另有侯爷晓得，在余家，只要余大人和余大晓得，余家其他人当时在登州，应是不知的。”

常嬷嬷哑然，干瞪眼出气。

很有黑社闲构和的架式嘛；明兰摆布看了看，笑道：“我还现本日能拜见余老夫人呢。”

明兰大是佩服，也不留口德，笑道：“昨日当着余家的面，您还把嫣红姐姐夸的跟朵花儿似的，这会儿就成‘不肯容人’了？甚么话都叫您说尽了，我可真见地了。”

余四脸上颇带了几分倦意：“娘本是要来的，她身不好，我们好轻易才劝住了。”

明兰苦笑：“人家想做的都做完了，还捆她何为。唉，也罢，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随即大声叫了崔妈妈来，低声叮咛叫人把红绡把守起来，崔妈妈回声而去。

“你可知这是为甚么？”明兰抢道。

余大怃然住了口。

明兰微微侧了侧眼神，意有所指道：“四婶婶，你是个明白人，可别跟伯母似的办胡涂事，叫人当了枪使，给余家惹下大祸。”

“夫人，”曼娘已低下头去，声音哀如空谷幽兰，回荡在屋中，“曼娘出身寒微，原不敢有甚期望，只幼不幸，无能无父。请夫人垂怜，给我们母一条活罢！”说着便跪下，连连叩首，又拉着昌哥儿也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