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赎身[第1页/共3页]

说得穆澜心花怒放，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挤都挤不出来。人都没见着，如何弄死他们？你可得想好了。许三不好惹，身份贵重。谭解元嘛，颇得民气。把稳捅了马蜂窝。”

“我看谭弈的家道也不输许三。”林一川被谭弈吸引了目光。他眼睛毒，高低一打量就瞧出不凡之处来，“谭弈穿的那件裘衣是雪貂。我想弄一件都没找够那么多皮子。令媛难买。许三和他比，一样姣美，气势却弱了三分。”

穆澜寻了个围观者探听，这才晓得。配房里是花魁沈月在操琴。琴曲结束，两拨人就以乐赋诗分个凹凸胜负。

“不就名字中带个玉字，也配在谭公子面前称玉郎？见过谭公子才晓得甚么叫玉树临风！羞杀卫阶！”

绿音阁的大部分客人非富即贵。因乐生雅，对布衣学子也极其客气。三月春闱。天下士子齐聚都城，到绿音阁赏乐吟诗交换策论也成了一景。

“金窝里的凤和鸡窝里的凤还是不一样的。表面难分凹凸，气度上，谭弈却多了几分狠厉。君子如玉。许三就是块长年累月优渥糊口盘出来的老玉。谭弈像块新玉，火气太重。”穆澜谛视着两人的目光，低声说道。

两人的猎奇心上升到无与伦比的高度。

“那两人如何出来了？”外头有人不平气地嚷嚷起来。

管事仍然四周行揖：“那二位是许三公子的客人！”

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同时愣住。

“至公子短长！你这么败家你爹晓得吗？”穆澜没想到林一川仍然是用钱砸开道，一时候哭笑不得。

一缕琴声自配房中俄然传出。

他戴了顶出锋的雪貂皮帽。帽子正中镶了颗龙眼大的金色珍珠。淡淡珠光映出张清癯漂亮的脸。恰是端五那天穆澜不谨慎撞到了绿衫公子。

穆澜和林一川赶到绿音阁时，整条街都挤满了人。

林一川只是笑：“我没那么傻，整人嘛，当然得不露陈迹。瞧我的，保管你顺溜踏进绿音阁的大门。”

门外正站位管事，不断地团团作揖：“小店容不了太多客人。包涵包涵！内里诗文绿音阁都将吊挂出来！”

当朝制琴大师徐凡音亲手进山选材，破钞六年制了一张琴取名沉雷，被绿音阁得了。特地请来都城天香楼的花魁沈月试音。动静传来，都城的公子们蜂涌而至。两拨报酬争雅室，斗上了。

春来得了叮咛正要去办。乐声俄然停了。

未几时，只听到身后一阵爆仗声炸响，烟气满盈中，穆澜听到燕声的大嗓门：“集珍斋盘点了！统统东西一两银子起售！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南洋的海珠香料，苏杭的彩线越窑青瓷一概一两银子起售！前面一百位客人赠送湖笔一支！先到先得！”

“我俩是许三公子请来的。许家不能输。”林一川低声打断了管事的话。

不远处假山上建着幢精彩的亭阁。从雕花窗户望出去，下方斗诗场景一览无余。

她膈应本身的时侯从不心软。却偏对这二人生出了好感，忘了来绿音阁的初志。林一川傲视着她，内心各式不是滋味。见她听得入迷，悄悄分开了穆澜。

“奸商！”穆澜笑骂了声，跟着他挤到了绿音阁门口。

“我现在又不太想整人了。能围观斗诗也不错。你说呢？”穆澜听着琴音，表情变得安宁。提及来许三和谭弈斗诗拉走客人，让穆家班少了赏钱，也并非他二人的错误。

琴音悠悠顺风传来，沈月奏的是《雉朝飞》。

“三公子没插手科举罢了。若他去了，甚么直隶解元，定会因玉郎之才惭愧得再不敢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