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娟儿的恩情[第1页/共4页]

“哎！娟儿姐，我代山子谢你了咳！”

娟儿被娘拉进屋里，始终一声不吭。娟儿娘恳求道：“我的祖宗哪，你倒是发句话……钱到底哪儿去了？”

“山子，快给我舀一碗水喝……”娟儿上气不接下气，进门就嚷道。山子坐着没动，眼神苍茫。铁蛋闻声端了水过来，道：“娟儿姐，给你！”

“打她……我还想劈了这孽障哪！”娟儿爹四周寻觅菜刀、斧子。志国用力抱住他，道：“爹，这是何必哪！不就是些钱么！犯得着一家人要死要活的？”

“山子的学费没啦！全被***马栓儿给毁了哪！”说罢，铁蛋又呜呜哭起来。娟儿顿脚，谩骂道：“遭天杀的马栓儿！铁蛋，你不守着山子，这是干啥去？”

“啊？”铁蛋从睡梦中惊醒，一骨碌跳到地上，冲到门去。山子一把抱住他，失声痛哭。铁蛋的认识一半还在梦里，他迷惑地问道：“山子，你这是咋的啦？”

娟儿自以为自个儿做的事密不通风，可她的内心可贵安宁。常常看到爹严峻的面孔，她的心中就不由得直颤抖抖。

“你去守着山子，其他的，我来想体例。”

“没啥！”

铁蛋急得顿脚，哭咧咧道：“娟儿姐，你就别添乱哪！山子……”

娟儿把爹的话听得真逼真切，她气哼哼地用被褥捂紧头。娟儿娘瞅见娟儿爹走远了，进屋来，仓猝扯开被褥，道：“娟儿，我的祖宗哪，这大热天的，你捂痱子啊？”

“陈述教员，我拉稀！”铁蛋捂住肚皮，模样风趣。同窗们哄堂大笑。教员腻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上月，娟儿爹赶着牛去了乡里，返来时，手里拎着糕点，牛却不见了。娟儿见爹搁下糕点就拉扯着娘进了内屋，猎奇心起，偷偷爬在窗口，却偶然中发明了爹娘藏钱的处所。

“瞅你那样儿，把你金贵的！你家地里浇的大粪不比这臭啊？”山子瞥铁蛋一眼，目光重新落到泛着红色泡沫的水面上。铁蛋紧挨着山子坐下，问道：“山子，你不用饭，跑这儿干啥啊？”

“山子，我但是逮着你了！”山子正在深思，铁蛋俄然从背后跳出来。随后，铁蛋捂住鼻子，道：“我说你，躲到这鬼处所干啥哪？把人能臭死！”

“哎，我说你此人，管天管地，还能管了人拉屎放屁？”山子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把铁蛋甩在背面。铁蛋紧跑几步，喊道：“哎，我说……你等等我呀！”

“我爹他那样……让人还咋呆么!”娟儿憋了一肚子气。娟儿娘的泪水闻言而动，扑簌簌滚落下来，她拉着娟儿的手，道：“娟儿……你爹，他这不是在气头上么，过一阵子，他也许就把这茬子事儿搁后脑勺了。你甭怨他……你跟志国，哪个都是贰心头的肉弹子！”

娟儿瞅着家里没人，溜进爹娘的寝室，钻到床下，悄悄掰下一块泥疙瘩，把一团钞票塞进怀里。

“在我跟你娘的床下……在偷钱的处所！哼……孽子！”志国盯着爹气愤的脸，仍然半信半疑。娟儿一声不吭地走进门，把竹篓放在屋檐下。娟儿爹一个箭步上去，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上。志国挡在爹面前，求道：“爹，您有话好好说，打娟儿干啥哪！”

“他爹……你就少说两句呗！她再不知好歹，到底还是你的闺女哪！”娟儿娘在一旁安慰。娟儿爹背着两只手来回踱着方步，嘴里不依不饶：“我没得她这号闺女！我李家也没得这号根苗！”

铁蛋也不急，不紧不慢地说：“山子，有啥苦衷儿，你跟我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