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学费没了[第2页/共4页]

山下的水库里，扑腾着一群光屁股的娃子们。水库的堡坎上，马栓儿赤条条地躺在那边，用一片梧桐叶遮挡着刺目标阳光。

“不不不……那可不敢！我但是地隧道道的‘旱鸭子’哪！”山子望着一池出现绿波的水，心生害怕，赶紧回绝。

娟儿闷着头，走在围观人群的尾部，每个足迹都宣泄着她内心的妒忌与痛恨。

“咳，笑话！我生的娃儿，要你为他好？你是他啥人哪？难不成还想当他小妈！哼哼……生来就是一副**像！痒了咳，想男人了咳……少上这儿来勾三搭四，还是去守着顾家那小杂种，发发你的骚劲儿！”马栓儿娘说话一句胜似一句，难以入耳。

马栓儿不接话，只顾往肚皮里填东西。马栓儿娘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能一把一把抹泪。

两人正说着话，已走到堡坎上。山子瞅见前面赤条条躺着小我，看景象，像是马栓儿，心中不免胆怯起来，脚步也不如先前坚固。

“你宠他，惯他……你就等着哪朝给他收尸吧！”马栓儿爹气狠狠地丢掉扁担，牵了黑狗出门。马栓儿趁机溜进屋，扯了一条裤套上，抓了馒头狼吞虎咽。

铁蛋急的跳脚痛骂：“马栓儿，你个狗娘养的！你有种就冲我来！你欺负山子算啥本领？他不会游水……你个杂种，快放开他！”

铁蛋说：“山子，咱也去风凉、风凉？”

马栓儿潜下水里，避开了铁蛋的抽打。

“睡呗！明儿我再去逮几只山兔子。”

“让开！我打死这不成器的东西！”马栓儿爹气急废弛地在地上跺着扁担。马栓儿娘抹泪恳求道：“他爹，你要打……就打我吧！”

而后，他见到了秦姨浅笑的脸庞，那笑容，仍然很美；俄然，风好大，雨好猛，铁蛋结实的身躯挡在了的前面，他的面庞浑厚敬爱，触手可及……山子伸脱手，却始终摸不到他的脸……因而，他挣扎着，叫唤着：“铁蛋……铁蛋……”

“二表嫂……”秦孀妇恭恭敬敬地喊道。

好久，山子长长吐出一口气，嘴里嘟囔道：“奶奶……铁蛋……回家……”

人们等候秦孀妇反击，那才是真正的好戏上演。

铁蛋每天伴着他，服侍他吃，服侍他喝。然后，牵着牛上山，一边放牛，一边扯草药。他还套返来几只山兔子，喂在山子家空置的鸡笼里。等着哪日与草药一并背到乡里集市上卖掉，给山子凑学费。

马栓儿早就看到了山子和铁蛋从山腰高低来。他躺在滚烫的堡坎上，恰是装模作样在等他们呢。铁蛋疏离他，投奔山子，他一向耿耿于怀，苦于没有机会抨击，今儿但是天赐良机！

围观的乡邻窃保私语：“咳，‘母夜叉’碰到‘恶妻’，有得热烈看咯！”

山子在铁蛋的背上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娃子们见状，全都抱了衣服四周开溜。马栓儿刚爬上堡坎，一根玉米杆便狠狠抽在他身上。固然他一贯放肆，好事干尽，可儿命关天倒是头一遭。这会儿，他已被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看清是谁在抽他，捧首鼠窜。玉米杆像是长了脚，直跟着他撵，一下一下，抽得他顿时有皮开肉绽之感。无法之下，他只要光着身子逃进了玉米林子里，满身像是破了千百道口儿，又被撒上了盐巴和辣椒。

马栓儿正对劲失色，突闻铁蛋说山子不通水性，定神看山子，他已不再挣扎。四周的人早已逃到岸上，有人惊呼：“马栓儿，山子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