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末世微光[第2页/共3页]

她扒开黏在额前的湿发："比被三百万观众骂的时候好受些。"火星噼啪炸开时，我瞥见她手腕新添的咬痕，深得能瞥见白骨。

"总比啃树皮强。"我指了指远处扭曲的松林，那些树干上长满饭桶状的树瘤，"起码这头猪的眼睛还没变红。"

小番茄喉咙里收回低吼。最壮的雄鹿转过甚，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挂着两串葡萄似的毒果。鹿角上的红花突然炸开，喷出黄雾。

我们躲进煤矿井道时，傲视盼的体温高得吓人。她鳞纹覆盖的皮肤下有甚么在游走，像要破体而出的树苗。

"别碰那些孢子！"我把她拽离通风管道，"它们在吞噬灵力回路。"

后半夜响起抓挠声。二十几个传染者围着粮仓打转，他们的指甲长成树根状，瞳孔里开着小朵毒蘑菇。小番茄瘸着腿朝外呲牙，伤口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黏稠的树脂。

我们在槐树林迷路的第七个小时，傲视盼开端咳出带孢子的血。她倚着长满肉刺的树干喘气，鳞纹爬上了半边脖颈。

"闭气！"我把傲视盼扑进泥塘。毒雾掠过背脊时，闻声绒毛燃烧的噼啪声。小番茄的哀嚎刺破晨雾，它滚进浅滩，河水立即翻起死鱼肚白。

腐藤缠住加油站招牌时，傲视盼正用生锈的斧头劈开变异野猪的头骨。暗红的血溅在苔藓班驳的墙面上，惊飞了寄生在加油机里的乌鸦群。

"听着，"她掰开我接雨水的手，"往北走...有片白桦林不长毒瘤..."

"快走..."她最后的灵力注入我的锁魂玉，"反应堆是..."

反应堆核心区竟是个完整的生态穹顶。主动贩售机流淌着清澈山泉，全息告白屏播放着二十年前的选秀节目。小番薯俄然发疯，扯开仿真草坪——下方是爬动的机器脏器，每根金属血管都泵动着龙鳞粉末。

承平洋的浪涌裹挟着油污与死鱼拍向礁石时，庄文斌的辐射探测器正收回刺耳鸣叫。小番茄的断角扎进沙地，龙鳞裂缝排泄荧蓝血珠，在滩涂上蚀刻出残破的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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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堆坐标在窜改。"傲视盼抹了把脸上的核灰尘，她锁骨下的龙鳞纹已伸展至耳后，"每次心跳，这些鬼图案就会重组。"

傲视盼俄然拽着我扑倒。剑鞘迸发的青光劈开山风，削断了偷袭的蛇藤。那藤蔓断口处喷出乳白汁液，落地竟长出带牙的毒蕈。

凌晨的雾气带着铁锈味。我们沿着干枯的河床找水，靴底黏着猩红的烂泥。傲视盼俄然扯住我衣角——三只鹿正在舔舐石缝，它们的角上开满肉瘤似的红花。

"这才是真正的救世主。"董事长的虚影闪现在环球屏幕，"用人类基因重写碳基法度..."

我们逃到富士山脚时，第一波泯没脉冲正扫过东京湾。摩天大楼像熔化的蜡烛般倾倒，天涯飘满人形灰烬。傲视盼对着镜头嘶吼："老铁们！双击屏幕天生防护罩！"

"她来过..."我摩挲着鞘内刻痕，熟谙的剑纹构成四个字：地火焚天。

烧毁粮仓的铁皮顶漏雨，我们在霉变的麦堆里生火。傲视盼脱下滴水的夹克，锁骨下的鳞纹已经伸展到心口，在火光中像条占有的毒蛇。

她推开我的手笑出泪花："武侠剧看多了？"却在我回身时俄然咬住伤口。温热的触感让心跳漏了半拍，她睫毛上的毒粉落在我手背，灼出藐小的红痕。